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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贫道沈峤,今日能得见前辈真颜,实是幸甚,可惜家师已经仙逝,否则若是知道前辈尚在人间,必然万分高兴。”

  段文鸯疑心对方这句话是在讽刺他师父假死还龟缩在突厥二十余年,熬到祁凤阁死了才敢出来,但看对方神情平和,一副仁厚模样,好像又不是那个意思。

  “你天资很高,但现在还不是我的对手,若再过个三五年,未尝不能与我一战,但你杀了昆邪,今日既被我遇上了,就不可能让你活着下这座山。”

  狐鹿估面色淡淡,言下之意,竟似已将沈峤的性命都捏在手里了。

  沈峤笑笑,只回了两个字:“是吗?”

  这种场合,多作口舌之争显然是没用的,他面色镇定,心头未必就不紧张,旁观者也许只是看个热闹,但唯有身处其中,才能感觉到狐鹿估身上的威压是怎样一种压迫和气场。

  方才易辟尘与对方交手,必然也经受了这样的煎熬。

  对方的强大,已经到了一种无以名状,无法言喻的境界。

  天取万象,玄之又玄,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他能赢吗?

  沈峤看着眼前这个人,连呼吸都放轻到几近无物的动静。

  这将会是他入江湖以来最艰难的一场战役。

  其凶险程度,甚至不亚于他与桑景行的那一战。

  他是祁凤阁的弟子,从他自师尊手中接过衣钵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这一战,终不可避。

  

  第105章

  

  段文鸯用鞭,他师父狐鹿估却不是。

  二十余年前,狐鹿估与祁凤阁一战,两人用的都是剑,但而今,他兴许是在武道上另辟蹊径,兴许是不再喜欢用剑,此时与沈峤交手,对方扬剑迎风而起,衣袍猎猎,剑气若长虹贯云,鹤入长空,直向狐鹿估汹涌而去,众人只觉耳旁轰然作响,犹如万马奔腾,又似碧波万顷,不由相顾变色,功力稍逊者,甚至觉得耳朵疼痛,有些经受不住,赶紧运功抵抗。

  试剑大会上,沈峤先前一直作壁上观,众人虽知他武功不凡,到底一个俊美道士,温文尔雅,实在没感觉到有什么厉害之处,直到他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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