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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良川告退。”

  “等一下。”祁帝似想起什么,叫住胥良川,“朕前段时间听皇后说你夫人胃口不好,最近好些没有?”

  “多谢陛下和娘娘的厚爱,雉娘自打得了皇后娘娘的菜方子,胃口好转不少,极少不适。”

  “那就好,朕会转告皇后,免得她老是挂念。”

  祁帝挥下衣袖,示意他退下,胥良川拱手退出殿外。

  出宫时,领路的太监没有直接带他出宫,而是拐向东宫的方向。他心知肚明,也不点破,待走到御花园中,就看见前面的亭子中似有一人。

  太监弯着身子离开,他自行朝前面走去,不远处太子背着手站在一处琉璃赤瓦凉亭前,明显是专程候他。

  他不紧不慢地上前,行礼。

  太子转过身,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良川何事这么晚进宫,孤听闻消息,忧心不已,生怕是有什么紧要之事。”

  “多谢殿下,不过是因为近日京中考题谣言一事,来向陛下请罪。”

  “原来是因为这事,你何罪之有?错就错在你那连襟,辜负你的好心,以此来谋利,反累得你背负罪责。”

  胥良川淡然一笑,看着太子道,“良川之罪,不在外人,而在己身。段公子借机图财,事情一出,有心之人自会清算到胥家的头上,所以良川才说罪在己身。押题一事,若是坊间做来,定然不会引起波澜,错就错在段家和我胥家这拐着弯的姻亲。”

  太子心一震,背在后面的两只手紧紧地攥在一起。

  “你说得没错,许多时候自己才是原之罪。父皇英明圣断,定然不会怪罪你,也不会迁怒胥家。”

  事实上,祈帝已经下了旨,撤销段鸿渐和张孟两位举子的科举资格,永不再有参考的资格,甚至连现有的功名也被夺去。

  凉亭上挂着宫灯,宫灯随风摇摆着,亭角投成长长的影子,张牙舞爪的飘来飘去,忽明忽暗地打在太子的身上,如鬼似魅。

  胥良川白衣墨发,面如冠玉,头上的发带随风飘着,夜空中的残月如钩,他的发带仿佛要缠在月勾上,飞升天界。

  两人静立,眼神交汇,一阴一暗。

  太子暗自心惊,什么时候起胥良川竟然会有如此强大摄人的气势,那目空一切,看透万事的眼神,让他不由得矮了气势,心虚不已。

  不,一定是他的错觉。

  他是太子,当今的储君,未来的天子。谁敢在他面前蔑视一空,再强大的气势也比不上他的龙御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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