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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母的关注点又不一样,这小姑子手里看来好东西多的很,你看给小孩梳个头也能拿出这么好看的卡子,不知道什么宝贝儿,亮瞎眼了。她拉过芳姐一边赞叹,一边研究。芳姐从多次惨痛的经历中锻炼出敏锐的直觉,赶紧说要出去给爹看,挣脱她妈跑了。哼!当我不知道呢,这么是又看上我头上的好东西了,又要哄我怕弄坏了帮我收着,然后又被锁箱子里去了。再拿出来又会到了妹妹头上。芳姐暗暗下了决定,等一下把发卡还给小姑,下次再过来带,看妈怎么好意思开口!
大伯母小的时候穷怕了,养成藏东西的习惯。什么都舍不得用,舍不得吃。给孩子们置办的衣服鞋子,新的拿出来穿一下就被收着,等孩子们破破烂烂的衣服穿得不能再穿了,拿出来一瞧,都小了已经穿不得了。两个小的无所谓,反正哥哥姐姐不能穿正好给他们——这年头置衣服也的确只会给大的做,仔细着穿,小了就给下面的孩子穿。大伯母也总是这么想,把芳姐和她哥就害惨了,每次都被气得够呛。
两个人得了夸奖,又趾高气昂地在屋里屋外转了一圈,收获了一堆惊叹,不少婶子阿婆拉着夸好看,最年长的王婆眼神不好了,摸着细细的辫子跟旁边的人讲:“我们小的时候,地主家小姐也是这样梳着头,我们还偷偷学着编。后来解放了,就没人梳这些花样啦!”芳姐得意的说:“小姑说这个是公主头,比小姐头还好看呢!”王婆咧开没牙的嘴笑了,“你这女伢子,要是早几年,可不敢说这话!”芳姐不懂,大人们都是从那个动不动就上纲上线的年代过来的,闻言又是一阵感慨。
自从毛主席他老人家走了,四人帮垮台,这两年日子倒是好过了些,政策也不那么严了。大家伙聚在一起,总免不了要说说年景。龙椅上面由谁坐跟平头百姓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大家伙关心的是能不能吃饱饭,小孩能不能读书。杨家的小小子今年要考大学,听说那就跟考状元似的,厉害得很。哎呀!这日子还是有盼头的!这十里八乡多少年了,也没有人考出去过,投身在农村,就一辈子脸朝黄土被朝天的土里刨食。这要是能考出去就是吃商品粮,是城里人了!这种吸引力对农人来说毋庸置疑。
鄂北多山,大都是穷苦的。但是越是这样越让人们重视学业。这个作为农村人唯一跳出农门,改变命运的机会。后世的高考大省,鄂北永远是数一数二的。竞争如此激烈,让每一个闯过高考独木桥的孩子都心有余悸。而杨启民这一届,应该算是这帮学子的始祖了。前年才恢复高考,去年基本上都是前些年积累的社会考生。连应届生都避开了锋芒。到了今年,估计形式更加严峻,这独木桥,不好过啊!
杨启泰从小就会读书,他身体瘦弱,农活一样都不上手,换成别人家的小孩都要被凑好几顿了——什么都不会做,怎么上工挣工分,怎么撑起家业?而大家包括杨老汉,对待杨启民都是宽容的。没一把子力气,农活不精通,都没什么关系,反正他会读书,到时候不会做个农人。但是只有杨小贝知道,老爸的高考是以失败告终,而且极其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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