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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他处置王梁的权力了,还是不敢杀三公,还是怕朕反悔,把王梁用囚车送回来了。”
郭圣通听这意思是没有生宗广的气。
也是。
宗广虽违背了刘秀的初意,但主动权不还是掌握在刘秀手中。
“那陛下预备怎么处置王梁?”郭圣通顺势问道。
说起王梁,刘秀的火气又往上冒,”朕还没有见他,叫他在前殿门外跪着。”
看来时间真是治愈一切的一剂良药。
刘秀没有即刻杀他,足以说明杀心已弱。
说到底,他是念旧情的人,王梁又是自他艰难时便追随了他,这份情义如何能视若无睹?
他只是不能接受王梁一而再的抗令。
从前的功劳并不是骄纵任性的资本。
可王梁在前殿跪到入夜后,刘秀到底有些不忍了,叫人去让他起来。
回头见着郭圣通,又画蛇添足地解释道:“夜里寒气重,他把腿跪废了,以后就骑不得马了。”
郭圣通点点头没有说话,心下暗忖看来王梁只怕是死不了了。
果然,翌日上午,青素进来回禀说王梁今晨一早又跪在了前殿门口请罪。
他说之所以擅进,是因为得了情报,可又拿不稳消息准不准,怕报上去吴汉也是不许,但又实在舍不得错过,便贸然动兵了。
后刘秀下旨制止他,他急切起来,想要将功补,便放开赌来一吧。
谁知道,消息果然是假的。
他说到这,跪在地上羞的都说不出话来。
刘秀虽气他抗令不遵,但如今他认错态度恳切,又有从前功劳在身,他到底还是没杀王梁,只夺了他大司空的官位。
郭圣通有些感慨,她想要是高祖,任王梁有万般理由,只怕还是要杀的。
刘秀内心到底柔软的很。
他不是不念旧情,他是太念旧情。
可他希望的是把这份旧情默默记在心里,而不是时刻挂在嘴边来提醒他要挟他。
他不喜欢过往的一切变成利益交换。
郭圣通想,彭宠只要能记住她的叮嘱,今次定能和刘秀冰释前嫌。
柔和的风拂到她脸上,刘疆蹒跚着小短腿跑在庭中,宫人们全神贯注地盯着他。
郭圣通撩了撩耳边乱发,忽地长叹了一口气。
她从前一直觉得前世是刘秀对不起她。
但从彭宠和王梁的事上,她忽地看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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