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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噢了一声,不再追问。
母亲待他走后长出了口气,低声叹了句儿女债啊。
郭圣通午后起身,便见母亲站在窗前。
她忙坐起身来,“阿母——”
母亲转过身来,明亮的光线点亮了她半边身子,她冲郭圣通招手道:“桐儿,你来,母亲有话和你说。”
郭圣通面上不敢带出情绪来,心下却是一沉。
她的异常又累得母亲担忧了吗?
她下地穿了丝履缓步上前,母亲握住她的手,那温热从手心一直蔓延到她心底去。
望着风采依旧,只是气质愈加婉约柔和的母亲,郭圣通也不知怎地,心下竟莫名酸楚起来,她忙低头咬唇忍住泪意。
母亲的另一只手轻轻地落在她的肩上,“桐儿,和阿母说句实话,是不是实在厌他?”
厌他?
郭圣通想也没想便先摇头,“我告诉过您,我并不讨厌他,我只是——”
她停下来,寻找着合适的字眼来形容对刘秀复杂的感触。
母亲却不耐烦等她,或者说只等着她说出不讨厌便足够了。
“既不讨厌,那你便万不该既堵死了自己的路,寒了他的心,还叫我和你弟弟为你担心。”
郭圣通仰起脸来怔怔望着母亲,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母亲说的没错,当日母亲让她但为自己计便可,是她告诉母亲她愿意嫁给刘秀的。
既嫁了,她便应当努力和刘秀相亲相爱,若实在无法再彼此厌弃也不迟。
可她只要一想到那枯寂凄凉的未来,就连预先想好的虚与委蛇都装不出来,只觉得心下厌恶至极。
难怪前世的她说她不争气,她的确很没用。
既没法斩断情丝,又不肯戴上面具。
这般下去,只怕比前世的下场还不如。
她口口声声说着担心至亲族人,却没为改变未来做一点努力。
倘若她不能狠下心肠戴上那副面具,那她知道这点先机又有什么用?
她该振作才是。
郭圣通深吸了口气,用力回握住母亲的手。
“您说的对,是桐儿愚昧。”
她唇边徐徐绽开笑来,“我会努力改过的。”
母亲却愣住了。
兴许是她答应的太轻松,叫母亲反反复复在心底演练过多遍的对答没处施展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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