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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便被他的绝代风华折服,欣然许嫁。
今生,她虽然得窥未来一角,临此危局之前,也只比旁人多了些许先机,并不能及时早做打算。
到如今,她已经说不出不了。
还有不到半月的时间,她就及笄了,真正长成为人了,再不是可以骄纵任性的孩子了。
她也有她需要担负的责任。
这十五年来,她过的是什么日子?
锦衣玉食,驷马高车。
天下情势再不好,她又何曾吃过半点苦?受过半点罪?
而她为什么能享受这些?
还不是因为她母亲是真定翁主,她大舅是拥兵十万的真定王。
若是易地而处,幸运些她可能能被卖作侍女,终日做活,看主人的脸色,但总算也是活下来了。
若是不幸生在关东地区,只怕早被易子而食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人在都快活下不去的境地中,不要说自由和幸福了,人性又算得了什么?
能吃吗?
郭圣通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悟出这样深刻现实的道理,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对真定国的确有无法推卸的责任。
她享受了真定翁主之女带来的好处,就该为担负应有的责任。
只是,她究竟有些不甘心,她究竟还想试一试。
人性中都存在着自私利己的一面。
她无法回避,她只是个凡人。
一路沉思间,终于到了大舅寝宫前。
两棵经逾百年的柏树安静地伫立在宫殿前,周身落满了雪。
她深吸一口气,抬脚往里走。
大舅和往常一样在寝殿内见的她。
她开门见山地问大舅道:“大舅,您要和刘秀结盟是吗?”
大舅有些意外,刘植来意的确是昭然若揭,可他同意与否便是李昭宁跟前也还没漏口风,郭圣通怎么会知道?
准确的是,他也是方才才下定了决心的。
他望着她清澈见底的双眸,点了点头。
郭圣通又问:“那您能告诉桐儿,他许给了您什么好处让您答应结盟吗?”
清丽的少女跪坐在阳光中,声音清脆,语气坚持平和。
若是刘得来问,刘扬只怕都会说句“这是你该过问的事吗”。
可这个外甥女自小就聪慧非常,刘扬常与她说起天下大事,时不时还能从她嘴里听到几句眼光毒辣的见解,久而久之早已没把她当孩子看了。
因此刘扬闻言不过一愣,便道:“黄河以北,便是寡人助他的代价。”
整个河北之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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