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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真是个悖论,她怎么会不知道她所知道的事情呢?
因为,她就是她啊。
可,她怎么会知道她所知道的事情呢?
因为,她分明还不是她啊。
郭圣通被自己绕的有些转不过弯来,心下愈发烦乱。
她望着星云流光镜中打扮妥当的自己,轻轻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预备披了鹤氅往锦棠院中去用早膳。
就在此时,有什么从她心底破土而出,又瞬间枯萎消逝。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只是从前她从未抓住过。
而这次,她抓住了,牢牢地抓住了。
她想起来了。
堵阳侯名唤朱祐!
…………
她为什么用的是想起来,而不是知道了呢?
郭圣通心下蓦地又是一滞,从前不觉或者说刻意忽略时倒还没什么,如今前世和重生的念头一从心底冒起,真是看什么都像是明证。
“女公子——”
常夏轻声地唤她。
“取鹤氅来——”她不再多想,只想尽快地赶到锦棠院中去。
梦中的她说这个朱祐和刘秀自幼相识,交情又一向很好。
那么只要问问郭况,倘若郭况正巧听刘秀说起过朱祐,那她就不用再挣扎了,她确实是重生的,不必再心存侥幸了。
但若是郭况一片茫然,兴许是刘秀不曾说起,也有可能这所有的所有都只是她的臆想。
郭圣通披了鹤氅,亲自打着伞往锦棠院中去。
一路上,她脚步急切。
等着终于到了锦棠院,她一进门就问:“况儿来了了吗?”
绿萱一面服侍着她脱去鹤氅,一面回话道:“小公子来了,正在里间和翁主说话呢。”
郭圣通深吸了口气,疾步往里间而去。
郭况正在和母亲抱怨不让他看书,见着郭圣通来了,不等她开口就来拉她,“阿姊,用早膳还要一会。我们去踏雪寻梅吧,我昨天闻着隐隐的梅花香,听说是应月亭前的腊梅开了。”
母亲看了他一眼,笑道:“是去踏雪折梅吧。”
郭况也笑:“都一样,都一样。”
说着就拉着郭圣通往外走。
郭圣通正愁怎么找机会问郭况呢,当下便和母亲说了句去去就回,便出了屋又披了鹤氅往外而去。
应月亭离锦棠院约莫有一盏茶的路,姐弟俩一路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冷。
等着到了应月亭后,见得墙边几株腊梅全都悄然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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