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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近住户为之哀叹愤懑之余,谁又不心惊肉跳呢?

  不巧,太学也在城南。

  郭况很快便理解了阿姊的害怕,还善解人意地安慰了她一番。

  与其同时,愈发觉得身为家中唯一男儿的自己责任重大,要尽快长大为母亲和姊姊遮风避雨才是。

  大抵是白日里说起了城南的无辜枉死的冤魂们,郭圣通夜里也没睡安生,总觉得耳边隐隐似有人在哭泣哀嚎。

  她倒没有发憷,只是从心底深处涌出同情不忍来。

  修庙自然是有缘故的。

  七月时,大风毁未央宫前殿王路堂西厢及后阁更衣中室。

  昭宁堂池东南榆树大十围,东僵,击东阁,阁即东永巷之西垣也。

  皆破折瓦坏,发屋拔木。

  未央宫作为皇帝居所,已然成为皇帝的象征,如此这般朝内朝外皆视为不祥之兆。

  建兴帝王莽因此下书:“……烈风雷雨发屋折木之变……伏念一旬,迷乃解矣……临有兄而称太子,名不正……惟即位以来,阴阳未和,风雨不时,数遇枯旱蝗螟为灾,谷稼鲜耗,百姓苦饥,蛮夷猾夏,寇贼奸宄……深惟厥咎,在名不正焉……临为统义阳王,几以保全二子,子孙千亿,外攘四夷,内安中国焉……”

  这一下便把责任推到了太子王临身上。

  太子被贬为统义阳王后,甄璇因此低沉了些日子。

  之后大概是想明白了天子现下只有两个嫡子,新迁王王安腿有残疾,虽比王临年长却不可能被立为储君,日后太子之位还会是王临的道理重又变得光彩照人。

  还是在这月,杜陵便殿乘舆中深藏于匣中的虎纹衣自树立外堂上,良久乃委地。

  如此异象,建兴帝自是不喜。

  兼之四方盗贼疯起,建兴帝欲要昭示自己乃是承受天命,可建万世之基者。

  便又下书:“予受命遭阳九之厄,百六之会,府帑空虚,百姓匮乏,宗庙未修,且祫祭于明堂太庙,夙夜永念,非敢宁息。

  深惟吉昌莫良于今年,予乃卜波水之北,郎池之南,惟玉食。

  予又卜金水之南,明堂之西,亦惟玉食。予将亲筑焉。”

  因此便于常安城南封地百顷,于九月甲申时,莽立载行视,亲举筑三下。

  司徒王寻、大司空王邑持节,及待中常侍执法杜林等数十人将作。

  坏彻城西苑中建章、承光、包阳、大台、储元宫及平乐、当路、阳禄馆,凡十余所,取其材瓦,以起九庙。

  自此开始,连日暴雨。

  民间因此说这是上苍对天子大兴土木的不满。

  只是九庙仍旧轰轰烈烈地修着,为铜薄栌,饰以金银雕文,穷极百工之巧。

  带高增下,功费数百巨万,卒徒死者无数。

  雨势连绵,等到完全止住时已进了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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