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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之中有二十四个牙期,这其中又以腊月十六的尾牙最重。
母亲这几天都忙着总账,等着尾牙那天还要厚赏府中的掌柜伙计一番。
本来答应好了去接郭况的,到了申时末也实在走不开。
郭圣通便说她去接,母亲想了想便应了。
尾牙节前一天,太学也放了年假。
郭圣通到时,郭况正在收拾这小半年来用的书。
这些全都要带回家去,过年时再温一遍。
郭况从前念书不甚用心,现在却是读出了乐趣,玩乐倒要放在一边了。
郭圣通和母亲都很欣慰。
母亲时常说从前担心况儿长成纨绔,现在看来这好学的性子倒和父亲是一模一样的。
说起父亲,母亲眉目间总是写满深情的怀念,那中间总是透着些伤悲。
而现在弟弟越长越像父亲,母亲的伤怀渐去,取而代之的是欣慰和骄傲。
郭况足足收拾出了两大箱子来,沉甸甸的抬都抬不动。
幸好郭圣通身边除了带着常夏和羽年这两个侍女外,还有两个十五六岁的家人子。
抬着箱笼出了学舍,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
积雪已经快有一尺深了。
看这情势,倘若这样下到明天,院子中的雪都能漫到台阶上来。
今年的雪格外大,不知来年会不会是个丰年?
这几年各地天时都不怎么好,揭竿而起的不知几何。
明明大厦将倾,可是真定城中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奢靡。
有几个人能看到将要到来的大乱呢?
而如果不是先知,她是不是也是这麻木迟钝人群中的一员呢?
郭圣通长叹了一口气,提起裙摆躲在皂盖下一路逶迤而去。
到大门口时,他们碰见了刘秀和韩彦。
因着刘秀生病,几个人之间倒是更近了些。
寒暄了一番后,韩彦和郭况说起学问,刘秀却转过来又在廊下谢了郭圣通一次。
郭圣通笑道:“又不是没拿诊金,有什么好谢的?”
刘秀楞了下,笑着坚持道:“我也不知道你会喜欢什么,想着跟我小妹是差不多的。”
“小妹?你小妹和我差不多大吗?”郭圣通问道。
说起亲人,刘秀的神情愈发温和。
“我小妹比你只怕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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