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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那股从心田中沁出来的甜蜜欢欣,又久久不消散,弄得她的愤怒都显得有些后力不足。

  羽年倒了温水回来要服侍着郭圣通喝下,见她脸上神情变幻不定,似嗔似怒.似喜似悲。

  只当她做了噩梦被吓住了,便把青玉杯恭谨地递给她后,柔声劝慰道:“女公子,您别怕。

  漆里舍上下这么多人,阳气重着。

  您要是还怕,婢子便睡进来,您看如何?”

  郭圣通摇头,慢慢地喝完了杯中的水。

  羽年无法,接了青玉杯放回案上,回过身来还有些不安心。

  “您要是怕,就叫婢子。”

  郭圣通轻轻点头,对她笑笑:“你去吧,我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

  常夏怕她害怕,便没把后点亮的那盏青铜连枝灯吹灭,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她在外间的榻上屏声静气地听了半天动静,听得里间传来平缓的呼吸声,方才阖眼睡下。

  郭圣通闭眼躺了许久,方才叫心间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情愫慢慢淡去。

  后半夜她睡得很不踏实,总感觉在半梦半醒间。

  如此这般,第二日自然就有些起不来。

  郭圣通躺在榻上,只觉得困倦极了,上下眼皮都在打架。

  她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地打着,最终还是觉得睡一觉。

  她想起最近这大半个月她每日都过去和母亲用膳,乍然不去,怕母亲担心,便唤了羽年进来叫她派人去锦棠院说午膳时再过去一起用。

  锦棠院中郭况听了回话,小声嘀咕道:“姊姊今日不用进学,就可以赖床。真好!”

  他这话中羡慕的意味也实在太鲜明了,引得满屋子侍女家人子都抿着嘴笑了。

  便是刘旻虽然瞪了他一眼,但双眸间淡淡的笑意到底也没下去。

  只是这笑意很快就化为了担忧,她问漆里舍来送信的人:“是不是女公子哪不舒服?”

  待见着来送信的小侍女摇头告诉她说真是赖床不起,刘旻方才松了一口气,心下又有些好笑自己的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复又想起这阵子疑心女儿变了许多,就更好笑了。

  嚷着要学这要学那,现下看来也是心血来潮。

  孩子嘛,总是想一出是一出。

  不过桐儿到底还是比从前懂事了许多,知道怕她担心特意派人说一声。

  她心下欣慰,眼底的笑意就一直没落下去过。

  郭圣通午膳时被母亲慈爱的笑眼盯得浑身都有些不自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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