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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常夏蹑手蹑脚地进来逐一点亮矮案上的连枝青铜灯,半明半暗有了些黑魆魆意味的屋子立时就明亮起来。
原来已然天黑了啊,郭圣通这般想着便放下了手中的帛书。
常夏上前认真仔细地慢慢卷了帛书,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楠木箱笥中。
“女公子晚了还是不念书的好,不若玩叶子戏吧,或者投壶蹴鞠……”
她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玩乐之法,目光充满希冀地望着郭圣通,那模样分明是怕郭圣通不答应。
郭圣通有些好笑,她不禁想难怪弟弟和她抱怨还是做女子的好。
似她,念书进学什么的不过是看兴趣来,谁都没指望她能学多艰深。
便是琴棋书面、女红庖厨这些女子必学的,母亲也不强求她精通,常说知其一二将来能不被人糊弄去了就行。
但弟弟因着性子顽劣,又没了言传身教的父亲,母亲总怕没教好他,叫他将来长成了只知声色犬马、骄奢**的纨绔子弟,给父亲和先祖们丢脸。
是以同样是念书进学,她是学一日歇一日,弟弟却寒来暑往风雨不阻地都得进学。
因着这个,母亲从前给弟弟的讲席是双倍的束脩。
谁知道,就是这样都留不住讲席,真定城中已经无人肯应召进府了,到现在弟弟念书只能由母亲先带着。
母亲为此愈发心焦,但郭圣通不知怎地半点都不担心弟弟,她分外肯定弟弟将来一定能成为文韬武略、出类拔萃的男儿。
母亲都说,也不知道她来的这般自信笃定。
她想为了宽母亲的心,也为了确定她不是盲目自信,她今后该多多注意些弟弟的功课了。
“女公子——女公子——”
常夏连唤了她好几声才让她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您若是白日里学累了,不想再费神。
婢子同羽年弹箜篌给您听,婢子们新近学了首曲子——”
箜篌音域宽广,音色华丽清亮,表现力强大。
低柔缠绵时如行云流水,高亢激昂时如惊涛拍岸。
郭圣通很是喜爱,母亲就特意请了人来教会常夏和羽年,好教她们时常弹给郭圣通听。
她点头,很有些兴趣。
常夏笑起来,出门唤了羽年进来。
须臾间,轻柔婉转的乐声就流转在室内,叫人心神皆醉。
郭圣通望着体曲而长,竖抱于怀中须双手齐奏的箜篌不禁感慨起其来历。
箜篌非华夏乐器,乃是前朝孝武帝使博望侯通西域后方才传入。
彼时的汉家,北攘匈奴,东伐朝鲜,西伐大宛,南灭百越七郡。
何等的大国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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