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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黄伯黄婶自顾自沉浸在悲痛之中,以为何家贤是在哭自己的儿子,并未留意。
待将要说的话系数化为灰烬,燃在火苗之中。黄婶起身道:“回去吧。”
黄伯却有些犹豫道:“可是黄缺还没来,咱们……不等了么?他每年都会来的。”
黄婶脸上似乎有憾色,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叹口气,靠近黄伯道:“不等了。”她爱怜地看一眼何家贤,将声音降低:“二小姐上次差点命都没了,昨儿个好不容易开口求咱们带了她出来,今日又如此自降身份,为旺儿祭拜,我……我总不能真的让她给旺儿上一次坟了就回去吧。”说罢声音稍稍提高一些:“夫人私下叮嘱过我,叫咱们牵着马车慢慢街上走走,让二小姐可以掀开帘子细细的瞧着外间的热闹。只是别声张,怕老爷知道了生气。”后面这句,却是说了给何家贤听的。
何家贤瞧见他们窃窃私语,边说边朝自己望上几眼,不由得竖起耳朵静心听着,隐约便明白他们的意思,心下了然,只暂且按捺了不表,心里对徐氏却更为亲近了。
老两口商量完毕,过来便收拾东西要走,何家贤顺从的上了马车。
只是没走几步,马车又停下来,一个清亮不羁的男子声音传进来:“大伯大伯母,今儿个怎么还驾着车来了?”
听着像是黄伯跳下车,有些热切说道:“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我和你大伯母盼着你呀。”
“我有啥好盼的。”男子话语带着三分不屑:“盼我什么呀?我又没有银子孝敬你们二老,反而富贵的束脩还没着落呢。”
他顿一顿,大声说道:“大伯,你不然跟你们家何夫子说一声,免了咱们富贵的束脩吧。”
何家贤知道束脩就是学费的意思,不由得对此人充满厌恶。黄伯黄婶又不是钱庄,怎么见了面就哭穷?
再者,作为下人,开口就让主人家减免这减免那的,未免脸也太大了,更遑论学堂是城里公家的,并非何儒年私人所开。
黄伯果然为难,支支吾吾了半响,才道:“我家老爷一向公正严明,作风在城里是有口皆碑,断不会徇私的。”
何家贤只听见那人冷笑了一声,似乎满是不屑。黄婶急忙打圆场说道:“富贵的束脩没多少,我跟你大伯手头上还有一点积蓄,孩子上学也不能耽误,你得空到城里来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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