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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进退两难。

候在门口的江流显见已经习惯了此等场面，面不改色地推门：“杏姑娘，请。”

青杏感到了自己的无所适从。

那是怎样淫靡的一个画面。

室内一水儿格调的红，彩绘七十春宫的红木插屏被移至一角，中堂三位向各摆着一架镶玉牙床，锦被绣衾搁置其上，四面的垂幔遮去了两边偏房，西邦引入的织皮火毳之上，一对一对儿罗衣半褪的男女，就着众人的面行起了男女之事。

青楼狎妓，青杏纵使知晓一二，但也只是耳闻，绝没有今日亲临此境来得冲击。

江流推门的声响可谓不大，依旧惊动了兴头上的几人，但见怯怯立在门边的女子一身平素的棉衣也遮掩不住好颜色，发髻简宛，松松在脑后挽了个堕马髻，没有任何的装饰却越显那巴掌大小的脸如玉盘，是羊乳般纯净的颜色。活生生天然去雕饰的美人儿。

便有那见色起意的立马弃了身下狎玩的妓子，连亵裤也不提，这般赤裸着下身就近前来，捉了青杏的手望身上搭将过去。

“好个俊俏的小姑子，可是走错了房间。”

“不若一起陪哥儿几个玩玩。”

眼见着几人一齐上前要扯了她去。

“我是来找他的。”

她透过众人直直地望去斜倚在正中牙床上的江洲，清凌凌的眼里难免几许焦急流露。

“难得的妙人儿竟也被江爷独占了，江爷艳福不浅啊。”

有人笑说，旁边的几人也跟着附和，举止还算收敛了些许，只一双双眼珠子仍追寻着青杏不肯移开。

“既然知道是我的人，还不退开些。”江洲也笑，可话中的威胁之意已经很浅显。

他一把摁住俯钻在他裆下的妇人，半仰着头，那双浸透风月的桃花眼眯着，清清明明不见任何迷蒙色，他只消一抬眼，便是半边的春色荡漾将人勾缠住，索性他只褪了里层的中裤，还有一层外袍拢住内里风光。

“过来。”

他朝青杏招了招手。

她在他几步开外停住，无视他渐冷的眼神，脆生道，“你让他们都出去，我有话与你说。”

“哦？”

又是那般懒散的语气，在他做来却丝毫不见颓态，反见别样的坏，是缠磨死人心的坏。

“就在这里说便好。”他学着青杏的语气，末了还向她挑了挑眉。

似是底下的妇人弄到了舒适之处，那含吮的水渍声越大，江洲跟着不拘地低哼了一声，嗓音低低的，带着一股沙哑，竟是难能的耐听，惹得青杏的脸不觉烧了起来。

就见他腰间摆动加快，如此挺动数十下，在女人凄凄的呜咽里，他忽地顿了几顿，空气里的麝腥之气便四散开来，是他身上独有的味道。

事了，他拂开还在喘息的妇人。

不得不说，相比于此间往来的其他富贾贵胄，或眼神浑浊脚步虚乏，或满面油光举止轻浮，江洲算得上时年轻才俊气度不凡的。试问哪个女子不爱俏，既同是伺候人，那自是更愿巴住的主家是有财有貌的。

被拂开的妇人多有不甘，“林氏，别来无恙。”

青杏拿眼觑她，她对此妇人并无印象，却不知她故作熟稔是为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