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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却十分坚持:“二阿哥有错封宫,但罪不及妇孺。要是耽误了二福晋,既让皇祖母不安,又有损您的颜面。况且您身子骨本来就欠安,这事就交给儿臣吧,要是走漏了只字片语,您只管拿我问罪。”
康熙为他惹事上身的执着所感,心下快慰:“罢了。由你去吧。”
五月里,第一朵荷花盛开的时候,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终于走完了她一生的旅途。
康熙患了足疾,正在静养,直到最后一刻大家才敢通知他。御撵从乾清门直入寿康宫,皇太后床前隐隐响起哭声,康熙拉着她的手喊了一声:“母后,臣在此。”
太后口不能言,最后睁眼深深地看了康熙一眼——她这一生呵,十三岁就远离父母家乡,守完了活寡又守寡,无儿无女,最后却儿孙绕膝,安享尊荣,高寿而终。前半生所有的不幸,都被这个不是亲生胜似亲生的孝顺儿子,填补了。
太后眼角滑落一滴泪,在康熙怀里含笑而逝。
在场众人全都为之所感,痛哭失声。
九儿哭得尤其厉害,脚步虚浮难行。胤禛却一直没哭,而是罕见地愣在原地。竹月在旁边一个劲儿地给他使眼色,他也呆呆地站着不说话。小敛完毕,他扶着撵把绣瑜送回永和宫,进正殿的时候,竟然被门槛绊了一跤。
绣瑜去扶他,却被他握住手掌贴在脸上,一点热热的液体落在指尖。她不由恍然大悟,笑着一指点在他额上:“傻孩子。你额娘我活得好好的,瞎想什么呢?”
康熙强撑着从病榻上起身,立在案前书写悼词,写到“自此天下只有孝敬朕之人,再无爱恤朕之人”一句时,想到父母早亡,唯有嫡母辅佐他半生,如今也不在了,竟情不自禁落下泪来。
结果一抬头,却见魏珠在外面探头探脑,不敢进来,只得擦擦眼泪,扬声问:“什么事?”
魏珠拿托盘捧着个油纸团儿进来,战战兢兢,抖得如同鹌鹑一般:“这,这,这是从二阿哥宫里倒掉的药渣里找到的,奴才等未敢擅自打开,请万岁爷示下。”
康熙当即冷笑三声,拈起纸团打开,但见上面用炭笔写着蝇头大小的字,仔细辨认,却是“敬告赫舍里额娘:四十五年事败至今,不见天日已有七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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