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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女人图个什么呢,就是打下一座江山来,也不过分一间屋子给你住着,出不得宫跑不得马养不得孩子,金屋银婢供着个木头人儿。哀家倒觉着有个贴心人说说话就足矣。”
绣瑜满头问号。理儿是这个理儿没错,可太后娘娘您是不是弄反了关系?我才是孩子她娘,不应该我劝您成全吗?
“皇祖母当真这样说?”
傍晚,绣瑜屏退左右,把女儿叫到身边来转述皇太后的话。她抚摩着女儿细腻的脖颈一时思绪万千。
九儿突然俯身把脸埋在她腿上,无声流泪。六姐走之前送书给她的时候说,这么多姐妹,就她是个有福气的。原来这福气不仅在母亲位份高、赏赐多,更在于有人肯定她的爱好、性情与选择。
可这份肯定是皇太后苦了一辈子才得出来的感悟,也是额娘入宫为妃这么多年才悟出的道理。她生而为女,既不能长久地在长辈膝下承欢以解她们之忧,也不能像四哥六哥一样出入朝堂沙场给她们争光,甚至不能指望用她的婚事拉拢朝堂势力。
空有一身才情,安享母兄偏爱,却于室于家无助。九儿想着抱紧了额娘的腿,低声呜咽逐渐转变为放声大哭。
这声音惊动了楼下住着的瑚图玲阿,也惊动了正在姐姐房内玩耍的十三十四。姐弟三人对视一眼,抱着看九姐笑话的心态悄悄摸上楼来,当然被绣瑜安排在廊上的嬷嬷逮个正着。
门外宫人轻咳两声,笑着通报:“十二格格和两位爷来了。”
九儿转过身去不理人了。
十三十四对五台山的事一无所知。十四上去就嘲笑姐姐哭鼻子,结果话说得急惹恼了九儿,被额娘按在膝上拧嘴。
被他这样一闹,九儿心里那点感伤早就烟消云散了,只剩下调1教欠揍小弟的冲动。此时宫人来报:“皇上召娘娘和两位阿哥去御船上见驾。“
绣瑜忙赶了两个小的回去换衣裳,谴退左右,抓紧时间对九儿说:“此事额娘尚未跟你皇阿玛提过,你知道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告诉你吗?”
九儿愣了一下,茫然摇头。是啊,皇阿玛的态度尚且是一道难关,依照额娘稳妥的作风,怎么会给人以希望又不能十拿九稳呢?
绣瑜摸着女儿的脸,难得厉声道:“额娘和皇祖母愿意豁出脸面为你勉力一试,可你也要记得自己的身份。你是爱新觉罗家的女儿,堂堂的和硕公主,不论成与不成,日后嫁与何人,都不要堕了自己的志气,更不得为此毁伤身体!”
九儿拧着眉头,不解极了:“怎么会?女儿还有您,有皇祖母,有兄弟妹妹,何以至此呢?”她本来就是满族女儿,往前四五十年她的姑姑奶奶们那一代,还流行瞧上哪家年轻汉子就约了小姐妹上门唱歌呢!她虽然饱读诗书,也不认可汉人那套“磐石蒲苇”的做法呀。
绣瑜暂且按下心中所想,起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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