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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旅游的败家玩意儿,叫亲兵抄着鞭子挨个抽了一顿。那些鬼哭狼嚎、求爹喊娘的声音,他越听越憋气。
上次出征他还是抚远大将军呢!打了胜仗却替大阿哥背黑锅,这次直接成了打杂管粮草的,还要面对这么些糟心玩意儿。
福全大步回了营帐,抄了桌上的水囊,对着嘴里猛灌。谁曾想,那壶里灌的却是热水,他喝急了,烫得舌头生疼。对着铜镜一瞧,舌尖起好大一个泡,他不由骂道:“狗奴才,想烫死本王吗?”
伺候的小太监吓得跪地磕头不止:“昨儿六阿哥嘱咐奴才说,您上了年纪,惯常喝凉水对身子不好。今儿早上伙房开火造饭的时候,六爷亲自拿菊花红枣决明草煎了茶,叫灌在水囊里,奴才哪敢不依啊。”
“胡说八道!本王身子健旺着呢!他小孩子瞎操心,你也跟着糊涂!”福全吹胡子瞪眼,对着不知身在何方的胤祚运气。
他嘴上气呼呼,心里却是一暖。皇帝这几个儿子,哪个不是鼻孔看人的,哪个又把他们这些旁支宗室真当叔伯长辈了?这回出征唯一的好事也许就是六阿哥分在他帐下,倒享了几回侄儿子的孝敬。若是换了老大老三,还不知有多少闲气要生。
恰好这时传令兵在外头通传说:“六阿哥回来了”
这是胤祚头一次带兵办差,裕亲王心里着实挂念,忙带人迎了出去。
堆放辎重的库房门前,二百多辆粮车排成整齐的三列纵队,运粮的士兵席地而坐,捧着个杂粮饼子大口啃着。胤祚骑在马上,正瞧着粮草入库,瞧见裕亲王过来,忙翻身下马:“给皇伯父请安。”
福全上去扶了他,往肩膀上捏了几把:“很好,胳膊腿儿都还在,路上顺利吗?”
胤祚哭笑不得:“去接个粮而已。我带了五百轻骑,一路上所经之地,都在我大清治下,需要防的不过是些山贼马匪罢了。您也太小瞧人。”
“不过是些山贼马匪?呵,你还真别小瞧这区区山贼马匪。”裕亲王揽了他的肩膀,“走,边用膳边说。”
营帐里早已摆好了早膳,不过是拿粗瓷盘子装了四五个羊肉夹馍在桌上,另有一盘黄澄澄的番麦面饽饽。
胤祚先净手掰了个勃勃,就着新鲜的羊奶大口吃了。腹中饥饿感稍缓,他才后知后觉地“咦”了一声:“这早膳……”
自出征以来他一直跟着福全在后方,离关内补给点较近,物资充裕。位高权重的二人每日所食,不说跟宫里比,但也是鸡鸭鱼蛋齐全,丰丰富富的。胤祚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吃这么简单的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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