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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绣瑜担心的却是自家小儿子,被变1态姐夫当娈1童调戏、又在父兄奴才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丑, 十四居然第一时间没有冲上来跟她嘤嘤嘤,这是怎么了?

  恰好南边送了冰镇的鲜虾和瓜果过来, 绣瑜就吩咐做了白灼虾,取了两样果子,缓步而来往皇子们的营区探望十四。

  宽敞的帐篷里用一架轻巧的六扇花梨宴饮图屏风隔成前殿后寝。门口的小太监刚打起熟牛皮门帘,绣瑜一抬头就见那把约莫一米长的玄漆描金反曲弓,明晃晃地挂在屏风正中央最显眼的位置,恰好正对着十四平日燕坐小息的软榻。

  绣瑜一愣,顿觉儿子不一样了。

  十四本来正在里间用膳,听到外面通报,忙出来迎了她。绣瑜见他虽情绪不佳,却也没有像以往一样七情上脸,小嘴噘到天上,浑身上下都是“需要亲亲抱抱举高高”的撒娇味道;而是安安静静地低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这个转变太突然,绣瑜上去抱了他坐在榻上:“到底怎么了,说给额娘听听。”

  十四眼中闪过一丝湿润,还是转过头去满不在乎地说:“想必您也知道了,是我自己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

  绣瑜心里一紧,沉吟半晌才问:“那你为何还把那弓挂在外面?”

  “知耻而后勇,越王在床边悬挂苦胆,我就挂弓。”十四挥舞了一下拳头,突然一顿,还是磨磨蹭蹭地说,“况且……十三哥总是好意,我装作喜欢的样子,他见了也开心。”

  绣瑜欣慰地长出口气,一边剥着虾仁,一遍貌似不经意地问:“那额娘就不懂了,你原本送弓是想让哥哥开心;如今哥哥送你,他也开心。殊途同归,那你还闷闷不乐的做什么呢?”

  十四一时愣住,他本能地觉得这二者之间有很大不同,可六岁孩子的逻辑思维又不足以支撑他说出这其中的不同。他只能站起来,拉着额娘的胳膊,委屈地说:“额娘,不一样的,您一定明白,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爱新觉罗家的男人,手足之情都是建立在双方同为强者、英雄惜英雄的基础之上的;没有人生来就等着别人垂怜、宠爱,即便他是最小的一个。

  他想让哥哥开心,更想凭本事让哥哥开心。

  绣瑜剥了只虾,塞到儿子嘟起的小嘴里:“胤祯,记住你今天的话。你是想让哥哥开心,想让额娘开心,想让一家子和和美美,才去变强的。”

  额娘说出了他长久以来总结不出的心声,头一次郑重地喊了他的大名,又鼓励他变强,仿佛给予他跟四哥六哥一样的重视。十四眼前一亮,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搂着她的脖子恭维道:“额娘,还是您最聪明、最了解儿子了。唔,还想吃虾。”

  “甜言蜜语,自己剥!”

  “我陪额娘一起剥,您喂我,我也喂您。”

  塞外的晚风吹起帘子,泄露一室脉脉温情。绣瑜看着小儿子白皙秀气的脸庞,在心底暗暗感叹时间的神奇。这射箭脱靶的小胳膊总有一天会有扬鞭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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