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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是她头一次看到黎源哭,且是喜极而泣,雷欢欢当时恶寒地抱着胳膊揉搓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
那之后的所有演出,黎源都带着它,取出放回的动作都小心翼翼,像对待一件珍贵而易碎的稀有珍品。
他还说过,要带着它和他们三个闯出一片天,唱自己的歌,办自己的演唱会,享受仅属于零度氧气的掌声和欢呼……
打住!
调音的动作一滞,舒昀闭上眼睛数秒,将零散的片段自脑子里清除干净,再睁眼时,眸子清亮一片,瞧不出情绪。
她鲜少独自站上舞台,过去的几个年头,乐队是她坚持音乐的唯一定式。以往是毫不怯场的,无论舞台布景如何、台下观众反应好坏,身旁都站着值得信任托付的伙伴。
这次俨然不同,虽然算不得什么正式舞台,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几十号人,闻人明喊号的时候,她还是清晰感觉到心跳快了不少,指尖僵硬麻木,用力握紧松开,反复几次,稍有缓解。深呼吸压下那股子直窜脑门的紧张,迈开步子朝摆放正中的椅子走去。
闻人明颔首微笑,抬抬手示意她准备好就能开始。
她点头,坐下时,下意识去看左前方。
那个位置黎源的,他总是有种让人安定静心的能力,每次上台,她都习惯确认什么似的往那个方向看一眼……
都叫什么事儿?
她掩去失落,背上肩带,把木吉他抱在腿上,做了个吞咽动作润嗓子。手指触上琴弦,练得多了,身体都能自然反应,自己甚至没回过神,熟悉的前奏已经落进耳朵里,敲击着敏感的耳膜。
甚至唱出第一句歌词的前一秒,她还在不切实际地回想哪个部分雷欢欢会合进来。
——Just close your eyes/You’ll be alright/Come morning light/You and I’ll be safe and sound……
她嗓音偏清透,唱不出泰勒那种沉重的故事感,只是明确知道自己心情足够沉重。
最后一段清浅悠扬的哼唱,她听着自己的声音,眼前一晃,恍然看到拎着酒瓶在老路灯的昏黄灯光下,渐渐远去的少年背影。
她还记得自己歇斯底里的哭喊,在破旧的老操场上,带起一阵回音:“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我一个人,要怎么办?”
寒风萧瑟,枯黄的几片碎叶零星飘下,落在他的肩头发梢,黎源仰起头,看着泼墨的天,良久,扬起手挥了挥,转身走下青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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