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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又厌恶又愧疚的矛盾心情,她自己也看不明白了。
顺其自然吧。她自暴自弃,理所当然又无能为力。
七点才开始上晚自习,今天作业不多,她预计一节半课就能做完,便不着急回教室,循着环绕学校的水泥路,走了整整一圈。
单曲循环着节奏轻快的《hello summer》,跟着清甜婉转的女声轻轻哼唱。
有时候雷欢欢看不惯合作方的所作所为,脾气上来,说什么也不愿意登台表演,这种难度的歌,一般会落到她头上。然后几个半大的小鬼,拿着微薄的酬劳,在路边摊上喝啤酒吃烧烤,清唱《最初的梦想》,又哭又笑。
她以为他们几个的默契不光是在音乐表演上,想法应该也惊人的一致,小眼镜瑟缩在几乎将他埋没的架子鼓后,抱歉内疚地说了那些话,她甚至都缓不过神来,抓着他的肩膀再三确认。
有了小眼镜的先例,雷欢欢的退出似乎也让人容易接受。
原来一直执着不舍的,只有她和黎源而已。黎源有他的无奈,她们三个亲眼看到独自抚养他长大的奶奶跪在地上求他收心,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的场景,说完全不影响学习,是不可能的,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大家都懂。
换了环境,两天之内见识了形形□□的少年少女。他们大多不愁吃穿,前景明朗,比他们少了很多的无可奈何。
雷欢欢和小眼镜,是她和黎源软磨硬泡拉进来的,成年将近,总要有自己的打算。
她为自己一气之下半月没搭理他们的行为感到羞愧,什么音乐梦?简直痴人说笑。
也厌恶自己的执拗死磕,在这种情况下,还执迷不悟。
可是,坚持了这么几年,说放下就放下谈何容易?
黎源让她看开点的那个晚上,她缩在窄小的木板床上,咬着拳头哭了一夜。那时候她甚至想,就是孤身一人,也要闯出一片天。
到底年少轻狂,心比天高,踏上这座城市的一瞬间,她置身高楼大厦的环抱之中,迷茫踟蹰。四周都是弯弯绕绕的路,她不知道该走哪条。
关于为什么对江翎有如此深的反面情绪,她仔细地想,翻来覆去地想,除开他那个意味不明的鄙夷眼神,或许心底里责怪着他在自己无助茫然的时候,竟然选择了冷眼旁观。
她迫切需要有人拉他一把,相比如父母疼爱孩子的叔叔阿姨,她潜意识在年纪相仿的江翎身上寄托了殷切的期盼。就像当初和黎源一拍即合的乐队计划,就像她一个眼神另外三人就知道她的情绪波动。
哪怕他当时轻轻笑着,好好和她道声“你好”,她估计都要热泪盈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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