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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有个漂亮姐姐,”小孩说,“哥哥说那是他的爱人。”
沈又晴的心微微一动,擦了擦鼻子忍俊不禁:“你这个小不点,知道爱人是什么意思吗?”
小孩说:“爱人就是老婆的意思。”
沈又晴:“……”
小孩沉思几秒:“我以前也想要我班上的小花做我以后的老婆,可是现在不想了。”
沈又晴:“为什么?”
小孩耸了耸鼻子:“我觉得美美更漂亮。”
沈又晴实在是忍不住了,好笑的轻轻捏了捏对方的脸,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盯着她看,有些委屈的眨了几下。
沈又晴说:“老婆哪可以这么随便就换掉。”
小孩瘪瘪嘴,又问:“你是哥哥的老婆吗?”
沈又晴犹豫了一下,点头,然后道:“是啊。”
夜里寒风不断,气温直接降了十多度,四周静得吓人,也黑得吓人,唯有骤风的呼啸不断,在这片土地上肆意呐喊。
陡路难行,好在一行人经过当地部门同意后,步行赶往前方村落,终于在天黑前到达。
每离震中地区靠近一步,那弥漫在空中的恶臭味便是愈发浓重,仿佛随着从远方飘来的风一起,无孔不入,无处不在。
几人中除了心理学的在校学生外还有医护从业者和退伍军人,途中突然再次下起暴雨来,沈又晴淋了个落汤鸡,来不及换衣服,用干净毛巾擦了头发,吃了粒感冒药后便忙着将前一刻带来的棉被及内衣内裤分发下去,药品物资统一交由一处管理,分配给需要的人群。
比起之前的宁静,眼前着副景象更是让她难以出声,支起的帐篷前还放着还未来得及收起的草席,血渍蔓延至野草丛生的土地,在大雨的洗礼下渐渐渗入泥土。
沈又晴一怔,有人冒雨上前,双手捻着席子一角临空一甩,收进了角落。
耳边充斥着络绎不绝的喊叫,或是哭声,或是絮叨的低吟,咿咿呀呀的讲着他们的方言。
沈又晴实在很难想象,再往前几步,再靠近那个在一瞬之间倒塌荒芜的城市,该是如何的人间炼狱。
沈又晴为临时安置在此处的孩子清理衣物,四周不时有不知名的飞虫,大家小心翼翼,将四处用消毒水清理过一遍后,又每人分发了消毒纸巾,唯恐发生恶疾在人群中间蔓延开来,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对面帐篷里,三两人裹着一床棉被取暖,身边是名脚上受了伤的男子,伤口包扎过,刚刚才睡醒,正躺在一旁发呆。
沈又晴上去小声打听:“请问你们见过一个记者吗,姓裴,穿着黑色冲锋衣,高高的。”
众人一听“记者”两字,脸色就不太好,唯有男人的小女儿解释,悄声把嘴凑到她耳边:“之前有名女记者惹得他们不太高兴,你还是别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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