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峪,认真的给他讲起来山上的情况:“我那山上有几个来学艺的徒弟,年纪有大有小,身份也复杂的很,你来治病嘛……顺便来学学,也免去我向他人道破你二人身份引来麻烦,梁国同燕国关系紧张,你们报籍贯便说是齐国人就得了,赢凛你这名号实在是响的很,就叫安垣好了,子峪还叫本名,想来也不会有人知道的。子峪从今天起,你便是我从山下救的徒弟了,至于赢凛嘛……”
“不劳您费心,我赢凛此生只有一个师父,”赢凛神色倨傲道:“他虽然故去多年,但我敬他一如生前。”
白石像是有些动容,一声不吭的坐回车厢里去了。
子峪不由伸手推了赢凛一把,怒其不争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赢凛将头转向一边,像是也有些气闷。
三人一路无话。
即墨冬日里山中林木凋零,傍晚的阳光倾落在林间,带着些许暖意。即墨靠近海岸,海面即使在最冷的时候也并不结冰,海浪拍打着沿岸的礁石,一下一下的,细碎的白色浪花一朵朵撞碎在海岸上,海风轻抚,海面一望无际。
子峪倚在马车边上看了一会儿,便有些吃不消。海风里仿佛含了冰碴子一般,刮得人皮肉生疼。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阔的水面。”子峪忍不住伸手捂住脸颊,道:“小时候听父亲讲过,即墨城外有片咸水,色澄如洗玉,味苦,取水置于木盆曝于日光下,可得白盐,风味极佳。”
赢凛回过头看了看他被风吹得发红的鼻子,忍不住将他的帽檐往下拽拽:“去车里罢!外面冷。”
子峪摇摇头:“再看一会儿。”还有一层心思他不想多说,他是想再陪陪赢凛。
车轱辘辘的往前走,终于在傍晚时分到了白石所说的山门下。
白石打着哈欠从车上跳了下来:“车不能上山,你二人将车里东西收拣些,抱在马背上牵着上山罢。沿着修的山路向上走就是了,老头子我年纪大了,脚步也不轻便先走一步。”
说罢,白石哼着小曲负手上山去了。山路并不长,他们走到这里已经能看见白石指给他们看的修葺一新的气派山门和隐隐约约在其后的宽敞院舍了。
二人遂答了,将车内物件捡用的收了,将马牵着,再抬头时哪还能看见白石的影子?
赢凛望着残阳映着的暗红山路,总觉得哪里似曾相识,久久的立在山脚下。
子峪见白石已然不见了踪影,暗自嘀咕。这白石走的果然快,这样崎岖的山路也能健步如飞果然一开始装作那个样子都是骗他们的。这山路看着不远,却也需深知望山跑死马的道理,如今已近傍晚,天黑之前也不知道到不到得了。
“白石将我们丢在这里恐怕别有算计,”子峪观察着周围的树林,道:“千万小心些。”
赢凛突然想起之前花铭曾经提醒过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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