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署官面容微微扭曲,勉强笑道:“大人,带什么路,下官不明白——”
她在清平的注视中噤声,随从挺身而出,严肃道:“还用问吗,我们大人要去看那具尸体!”
署官支支吾吾地推拒了一会,终是泄了气,哭丧着脸道:“大人,这人死的不堪,可别污了您的眼呀!”
清平温和地道:“肉身不过是一具空壳,人都死了,这空壳再不堪,还是能看看的。”
署官险些跪在地上,被清平身边的护卫搀着才能立着,待走过大半个行馆,来到后院一处柴房门前,署官捂着嘴道:“就,就在这里。”
随从推开门,柴房中一张木架临时搭起的板床上,一具被雨水泡的肿胀的尸体还在滴滴答答地滴水。
随从目光移到尸体脸上,微微一顿。再转回清平身上,低头请示道:“大人?”
清平踏入门里,便见那尸体从脸至耳只剩一团血糊,眼睛被只剩两个黑乎乎的深洞,鼻子也被割下。署官两股战战,已经语不成句:“大人……莫要……看,不吉……”
清平转身道:“将她带下去歇着吧。”
护卫应喏,带着署官走了。清平站了一会,向一众随从看去,道:“来个胆子大些的,去看看这人嘴里的舌头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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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乐安迎来了一场细密的小雨,雾蒙蒙地笼住这座城池,到处都是湿漉一片,这雨不疾不徐地下着,这片繁华之地在烟青色的雨幕中透出一种难言的衰败气息,叫人心生不祥之意。
夜深了,吴钺仍坐在堂上,蒙蒙灯火中她身着一袭织金妆花百褶裙,一块玉玦压裙,裙上绣纹以金线暗铺,花鸟图案随动作时隐时现,华美而矜贵。她的手触及已经冷冰的茶盏,低声问道:“去查消息的人呢,还未回来么?”
站在一旁的管事道:“想是云州路遥,没有那么快。就算今夜回来了,城门已经紧闭,恐怕也得明日方能入城。小姐不如去歇会,明日她们回来了,我再来禀告您。”
吴钺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我今夜便在这堂上坐着,等着她们回来。”
管事瞅了眼她的脸色,咽下了那些劝说的话,走到屋外吩咐下人去上茶,而后站在房檐下静候。
这座老宅,她已经呆了几十年,见过这宅中极为热闹富贵的景象,说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也不为过。如今夜雨中只见满地冷清,为避祸事,主家几房搬的搬走的走,除却些个下人,宅里已经无多少人了。
细雨无声随风浸入衣袖,湿了的布料紧贴在皮肤上,那种冰冷的感觉直窜心底。下人端来茶,管事伸手接过,茫茫雨夜里传来一道清晰的叩门声。<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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