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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荡荡地向着皇陵而去。
御撵中坐着楚晙,她端着本奏折细细看着,忽然刘甄出现在一旁,低声道:“陛下,为先帝送行的后宫中有一侍君昏倒了。”
这种时候不能召太医,不然耽搁了路程,不能在吉时下葬,恐生变故。楚晙眉头皱起,低声道:“着人送下去,别叫人看见,再找个太医看看。”
刘甄点点头,退到一边,吩咐人去办。
今日风雪较前日而言更大,也因为这样,这个小小插曲也没人发现。等到先帝梓宫入了皇陵,落石封门,一干宗亲大臣已经被冻的不像样子了。楚晙便遣了宫人在行宫中燃起炭炉,分发下去。自然又得了一番称赞,那些赞美她仁慈宽厚的话上辈子她不知听了多少,此时只觉得十分无趣,照例说了些推辞的话,在一干人满怀感恩的目光中走入灵堂中。
按照规矩,新帝与宗室都要在这行宫中守一日后,祭拜完先帝,方能离去。有一种流传已久的说法,若是继位之人不是帝王所选,那么在这行宫中必然会生异象,警示后人。只是传说毕竟是传说,谁也不敢在满堂宗亲都在此地,跪于殿中烧纸哭灵的时候弄出些什么乱子来。
楚晙在灵堂一人拜祭先帝,她不担心有人搞鬼,宫中早如铁桶般被看的严实,到处都是她的眼线。她还期盼着有人按捺不住出手被逮住,别人的把柄再多也不嫌多。
贴身伺候的宫人们被刘尚女调|教的异常乖觉,楚晙趁着空余看了几本折子,这时候刘甄进来,面上是少有的无措和慌乱,跪地行礼道:“陛下,那位被抬下去的侍君,奴婢私下请了太医去请脉,但没想到……”
楚晙合上手中的奏折,道:“说罢,又出了什么事。”
刘甄哆嗦道:“那位侍君竟,竟是喜脉!”
“几个月了?”
楚晙走到她面前,刘甄神色凝重地回道:“太医说有三个月了。”
她垂下眼帘,思量着要如何处置这个孩子。真是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居然还有这么一出,若是这个消息传到宗室耳边,难免又被人说是异象。
“将人看好,不可漏了风声。”楚晙走了几步,转身果断道:“让太医院上报,就说人哀思过度,救助不及,已经随先帝去了。”
刘甄道:“是。”
这孩子留着的确是个隐患,但是也未必没有其他用处。楚晙在殿中来回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一事来,又召了暗卫垂询藩王事宜。到了晚间时,暗卫已将京中大臣与宗室藩王的动向写成密报,呈在案头了。
楚晙本本看过去,见一些人仍不安分,还在蠢蠢欲动。她又下了一道密旨,召六州州牧尽快入京。贺辰两州乃世家盘踞之地,一时半会也插不进人手。周乾递上的折子称,今年年末就能打到西戎王庭,新帝登基前必定赶回。她倒不担心恒州能有人反,只是又想起一件事来。
她召来天枢,问道:“天璇她们如今在何处,为何还未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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