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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8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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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扭又十分地亲热,让人眼前几乎立即就浮现出了另外一位义军领袖梁兴英气勃勃的样貌。

“你呀,在岳相公麾下还愁不能杀金贼吗!”吕祉笑道,也是真心希望,经过这一遭不打不相识,李宝不要再像历史上那样,领着小兄弟们偷偷北上了。

李宝之事既了,话题就重新回到了替袁溉收徒上。

薛徽言虽然在病中,多说几句话就气喘不已,见机却是异常得快。“袁先生若是愿意为大哥开蒙,仆感激不尽,就怕先生嫌弃我家大哥愚笨。再则大哥今年已满四岁,转过年就是五岁,论读书倒是正当年纪,唯是天性顽劣,还请先生费心教导。”

吕祉想到小胖子薛季宣在他家走廊上跑来跑去的顽劣模样,不禁发出会心一笑,知子莫若父,薛徽言绝非托词。

“顽劣两字不必说了,”袁溉也笑道,“我早领教过了,前几天你在病中,门前有两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吵架,令公子怕他们打扰了你休息,撸起袖子便冲出去和人理论了,那两个大孩子当时翻过来对付他。亏他长得胖,不曾吃亏。正被我看见了,他还求我不要告诉你们。真是个有胆量的小胖子。不过,既然德老说到开蒙,我知道你的意思,断不会一字不教,唯让他数数,幼课还是要的,只是不会以钻研经义为主罢了。这件事你大可放心。”

众人听了大笑,朱松却苦恼地皱着眉头,显然依旧难以决断。然而如此一来,朱松品格表面上看就远逊色于薛徽言的豁达洒脱了。吕祉倒是明白薛徽言何以答应地如此痛快。当时,出仕的路途很广,科举未见得是一条坦途,进入大将幕府受大将器重,升迁反而更快,不过几年就可以做到一州之长。凭借薛弼受到的宠信,薛徽言可以非常轻松地替自家子弟谋一条金光大道。若论起什么样的人在军中受重用,袁溉所教的兵法与数术那就是一块敲门的金砖。何况,以薛徽言自己的学问,闲暇无事教自己儿子经义之类简直易如反掌,这也就难怪会答应地如此痛快了。

不过,吕祉比较奇怪地是,为何袁溉一定要强调自己不教圣贤之道,让薛徽言和朱松左右为难。这人既然能中进士,制业肯定是够用的。他不禁斜了袁溉一眼,发现袁溉正向他摇头晃脑地做鬼脸。

“朱兄,你也不必为难,我也不是好为人师的主儿,痛快些说个不愿意,也不会强人所难。毕竟人各有志,数术、兵法之道乱世或是用得上,安定乾坤还得按先贤的法子,但也不用多,半部《论语》足够。然而,朱兄若是愿意让孩子走举业的老路子,也是应该应份,在座的哪位相公也不能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袁溉老实不客气地打个哈哈,“我这人实诚,有什么说什么,得罪之处朱兄万万见谅。”

别人或许不明白,但吕祉听得清楚,相公两字就是对着自己说的。再联想到袁溉的志向,自然觉出来,这人真是不怀好意,肯教这三个小孩实为了让他们在“乱世”做乱的,于是刚才的疑问也豁然而解,不教圣贤之道就是不教忠义,准是打算灌输不知什么歪理邪说给这些涉世未深的孩子。难怪适才眉飞色舞地,瘦脸上硬挤出笑容来!别人也还罢了,但朱熹可是未来的至圣先师,要是被袁溉教成个“反贼”,这可如何得了。

“朱兄,”吕祉不搭理袁溉,劝朱松道,“兄要慎重考虑,不急于这一时。”

“不,吕相公,我已经决定了。”朱松扬眉,做出一个坚定而决绝的表情,“刚才李宝兄弟言道,他为了杀金贼,纵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我扪心自问,读书多年,却不及李兄弟看得透彻。平日,我只恨自己未曾学武,不能向吕相公麾下的胡机宜一般,上阵杀敌寇,下马草军书。若是我的儿子能够于北伐一事做上些小的贡献,也算是了我一桩心愿。我愿意叫朱熹跟随袁先生,学兵书战策,学数术之道,不把大好的时光浪费在无休止地穷究经义上。”朱松说道这里,声音有些哽咽,低头擦去眼泪,迟疑道:“将来,或者待他此二道有成之后,再科举以求功名,也是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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