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分卷阅读377(1 / 2)

加入书签

、吕祉和张宪三人。

酒宴刚开不久,刘光世已经接连喝了三、四大杯的清酒,酒气行遍全身,脸上变了颜色,身上燥热更是不已,于是敞开了青绿绣金的文士袍服,露出一袭粉色的直缀,真个风骚独领平江府。

“安老,”刘光世起身摇摇摆摆地走到吕祉桌前,“咱俩是什么交情!你来行在居住也足有一季了,竟然一次也不来见洒家!洒家很是伤心,每日临风自叹,惆怅满怀。幸得咱爷们一道复职,这酒须是干了,方见你对我的真心。”

吕祉跟刘大衙内打了两年交道,还从不曾见过他这半是撒泼半是讨好的神气,至于“真心”更是不用提了,每每有恨不得把刘光世一脚踹到九霄云外的心思。不过时过境迁,他既赴宴便是要跟刘光世修好,于是笑道:“相公此言差矣,仆既获朝廷重谴,不敢不闭门自省,若是反其道而行之,仆左右已是罪身,唯怕于相公不利。然而这一番心意,既不能获相公见谅,终究是于心有愧于理有亏,这一觚清酒,仆不敢辞,唯相公明鉴。”说着,仰头而尽。

吕祉酒量甚豪,这等场合遇有劝酒从不推拒,此一作派相当讨行伍之人的欢心。刘光世当即一饮而尽,笑骂道:“安老,你别欺负洒家多喝了两三杯,就来蒙骗洒家。你和岳五过从甚密,恨不得传遍了平江府,打量洒家不知道吗?岳五,是也不是。”

岳飞正在啜着酸梅汁,闻言一怔。他为了凑上刘光世宴请的日子,特地把回军的时间押后了三天,为的就是跟这位以前的老上司尽释前嫌,至少不能给张宪招怨。这倒好,前嫌还不曾解释,刘光世反而先行发难。“传遍了平江府吗?我倒不知道呢!不过这段日子,自家每日向安老讨教,讲古论今,说句大言不惭的话,确实自觉学问有所增长。”

刘光世扶着吕祉的肩膀哈哈大笑:“岳五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原来是你日日叨扰安老的。倒是洒家的不是了,洒家原该背上插一根荆条去见安老,看安老还拒洒家于千里之外的!”刘光世说干就干,顺手把粉色直缀撕开了一道,“来人呀,给洒家拿木棍来,赶快!洒家要负棍请罪。”

张宪本来一直坐着,默默研究刘府鱼的刀工。这鱼乍看上去与一般鲤鱼毫无区别,吃起来才知道,浑身上下的鱼刺都被剔得一干二净。张宪正冥思苦想若是自己又该如何下刀,这当口见自家宣抚使闹得实在不成话,只好站起恭敬搀扶劝道:“相公愿意负棍也好愿意负荆也罢,都不必请罪。相公是国家重臣,多年勋劳威震一方,至今军中犹然感戴,又有什么罪呢?”张宪其实不愿凑这屈己讨好的热闹,张俊倾轧一事让他心灰意冷,刘光世同是西军宿将,同是风评不佳,张宪早存了大不了鱼死网破的心思,然而碍于岳飞、吕祉的劝慰,只能再次勉为其难。

“哦!原来洒家不必请罪!”

“正是!”

刘光世瞪起眼睛哈哈笑了两声,忽然用力将酒壶掷在地上,那酒水溅湿了身边张宪的衣襟:“张宪,你知罪吗!还不给我跪下!”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