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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其中一逆即为怔忪,腰颈麻木。”袁溉冷笑一声,“奈何张宣抚忧勤国事,日夜操劳。今个儿会见傅统制,明个儿要与张统制密谈,这是把千斤的担子压在一个身体已经虚了的人身上,一来二去病势焉能有不重的道理?”
这一番话,说得那些不知情的统制官一脸诧异,张宣抚久未坐衙主事,不想竟是“鞠躬尽瘁”。把个傅选羞得低头叹气:张俊私下里和他商量过多次,如何不露痕迹地拆分张宪一军,找哪个人去联络哪个人,之后再串联谁和谁。当时,傅选听得战战兢兢,怕这事情操之过急,被张宪先下手为强。张俊则安慰说,张宪终究不过是一个副手,翻不出自己的五指山。傅选那时多少还有些良心,辩解说前军毕竟是一只百战百胜的精兵。张俊却只冷笑道,那是岳五的精兵。傅选这才领悟了,在张宣抚这里,若不能为我所用,则不如碎砖烂瓦的道理。然而既然受了张俊的恩惠,便只有为张俊卖力了。现在被当众揭穿,傅选既不知道袁溉知道多少详情,又怕再说出什么隐情来,心中无比焦虑。
好在有个张克定替傅选呵斥道:“袁溉,你个江湖游医,休得胡言!”
张宪立即做出怒容:“袁先生是宣抚座上之宾,你是何人,敢当众撒泼。莫要以为宣抚病重,我就不能替宣抚执掌军法了。左右,与我赶出去。”说着,征询的目光投向李光。
李光也听出袁溉意思不对,这哪里是说病,分明就是揭露张俊的倒行逆施,就巴不得袁溉再多说些秘辛。而这姓张的横加阻拦,更证明袁溉所言不虚。这人明显是现在张家军的主心骨,仗着脸大看不起上官,赶出去就是替赵鼎打了张俊的脸,就是替自己出了一口恶气,就是帮助张宪树立了权威,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敢,敢……”那张克定本想反抗,堂上张宪的亲军已经围拢上来,一个个膀大腰圆,筋肉虬结,尤其满脸的杀气,花腿银枪军与其一比,成了惨白少年。张克定只好改口道,“末将不敢不从命,但求张太尉念末将一片忠心,饶恕一次。”
张克定话一出口,那些等着看好戏的原从将领,气势都馁了。
张宪肃然道:“你也是在军中多年的老人了,难道不知道阶级之法,言听计从!如此狂悖,理应重责四十军棍。当职赶你出厅,已经是念你方寸大乱言不由衷了。左右,拉下去。”
于是众亲军一拥而上,将这第一有头脸的人扯下堂去,连帽子都扯掉了扔在地上。
其他原从统制便是一凛,才知道这位都统制不能小觑。
袁溉与张宪对了一个眼色,张秾则是目光直视,恍若未闻。那狮子猫被适才的拖拉吓了一跳,拱起腰喵喵地叫着,身上的毛都立起来了。
张宪觉得这位即将成为未亡人的国夫人也很是可怜,叹了一声,示意袁溉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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