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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态度如此激烈,岳飞反而不好再说什么了。有什么不堪的传言呢?岳飞用目光询问李娃,李娃微微摇头,示意以后详谈。岳飞点头,淡淡道:“今天,江东张宣抚奏重病的札子到了枢密院。哎,真是人有旦夕祸福,想中秋时节,张相公还是生龙活虎的,不见半分老态,不过半年,竟然重病缠身了。”

岳云本规规矩矩地站着,边给父亲捶背,边预备听父亲训斥,闻言立即收了手,请道:“爹,真的吗?”

“本来不该告诉你的,咳咳,但是这消息想必是要周知的,说了也无妨。”

“爹,恕孩儿先行告退。”

“你又要去哪?”

岳云一笑:“找吕宣抚销假呀。咳咳。”

岳飞叹口气,这小子想必是去通风报信,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张俊不死还好,若死变故太大,还是早做打算为好。挥挥手,算是默允了。看着岳云着急着慌地走了出去,他愈发地思念张宪了。

…………

“再这样拖下去,成什么样子?纵然不能成易箦之礼,总也要让病人走得顺心干净吧?现在妻儿环拥哭泣,徒然增加张相公的悲痛,扰乱他的心境,于事无补不说,怕还更添些症状。”李光坐在江东宣抚司大堂客位之上,侃侃而谈。他名义上以枢密使的身份视察沿江军务,实际是为了和议的顺利达成再跟诸大将通一回气。原本是先到的镇江,结果刚刚待了一天,就接到急报,朝廷命他速往建康,探视张俊的病情。他才知道出了大事,立即兼程西向,如今已经到了两日。这两日,他天天睁眼第一件事情就是看袁溉和宣抚司点检医药官商量出来的脉案,眼见张俊的情形毫无起色,整天陷入昏迷之中。他身为钦使,不能不早为预备。

然而堂下诸统制官哪里肯听李光的指挥,有张俊银枪队的统制首先嚷道:“易箦是个吗玩意?俺就不懂了,自家宣抚相公病了,哭都不能哭了吗?”这统制也姓张,名克定,自然认了张俊做干爹,除张子盖和已死的田师中外,是第一个有头脸的原从将领。张克定想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难免憋了一肚子气,李光的话正激起了他的脾气,责问道,“现在宣相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添什么病状?怕是冲冲喜倒好了。”

病人跟前不能落泪,要保持节制是大户人家的规矩,李光视为天经地义,但在这些泼皮面前却说不通。他无奈地转头问坐在主位的张宪:“太尉的意思呢?”

张宪笑了笑,退让道:“自然是李相公做主。”

“我对江东的军务不熟悉,张太尉不必推辞。”

张宪这才肃容注视众将,说道:“李相公已经说了他的意思,让我们预为准备。但当职虽身为都统制,这样的大事也不宜独断,你们尽可以畅所欲言。”说着,目光看向了傅选。

傅选可不是张俊的原从,却是张宪的左右手,作战极其勇猛。不问张克定诸人而傅选,意思就非常深远了。张俊时有六万之众,张宪一军独有一万,其余原从统制官十余名,统兵不过五千之数,数量与军队素质都远不及张宪一军。这问话是典型的以大压小,众人难免有不平之色,也愈发觉得心寒,可又不便逾越,心中都大骂张宪人面兽心。

傅选却知道,张宪除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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