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凿的证据,但我怕金军如此反常,是要往别的地方调动兵力了。”
吕祉闻言心头一沉。从城头望去,只见金军营寨森严,赛里着实是宿将,整持得规规矩矩。但要想在城头侦知赛里大军得动向,却是痴心妄想了。张宪说得果然严谨。
“调动兵力,调动到哪里呢?”吕祉捻须沉吟。
“我看,不出兵试探是没法知道金军得真正意图的。”
“张太尉的意思是要派遣硬探?”吕祉问道。
张宪目光沉静:“宣抚,下官知道宣抚在守庐州之初也曾派过硬探。然而此回与上次大不同。一则我军此次不过万人,金人大军至少两万之众,兵力占绝对优势。二则我军困守孤城,若要派人做硬探,须得枪对枪刀对刀得大干一场,只怕多得是有去无回。如此则我军兵力愈减,形势日危。当然,若是不出兵探金人虚实,恐怕咱们会让金人蒙蔽,搞不清金军大兵的动态,有负官家干城之寄。真是左右为难。下官还请宣抚三思。”
张宪确实与一般勇将不同,能高屋建瓴地条述己见。而他明明有出兵之意,却不擅自做决定,而是将利弊逐一说明。为人处事也颇有大将之风。也是南渡之初这个特殊时候,不得不倚重武将,不仅具体的军事布置要众将执行,就是军事方略实际也出自众将。正是这种特殊的体制,培养了一批有全局观念的将领,非吕祉上辈子可比。何况,张宪念过武学,在宋代武学本身培养的就是武职官员,而非将领。张宪如此谙熟官场作风,也算其来有自。
不过吕祉不需要深思便早已拿定主意,直接说道:“张太尉的忧虑自有道理,但当职与太尉的判断一般无二。不管形势多么艰难,当职已经下定出兵哨探的决心,就算损失再大,也要搞清楚金兵主力的动向。再不能出上万大军与两百骑兵对峙两个时辰的荒唐事情了。”
吕祉的话都是肺腑之言,未经思索便脱口而出。张宪虽然高兴吕祉当机立断,却对最后一句无法释怀。
王德也是瞠目望向吕祉。“宣抚的决断,末将不敢多嘴。不过金兵与我军对峙多时,互有胜负,末将以为就算金人使用疑兵之计,也绝对不至于只派出两百骑兵。金兵真要是只有这点子人马断后,末将这夜叉名号也不是白叫的,立刻叫这些人滚去见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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