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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王仲明打个嗐声,“等我先救醒夫人。立即给我打几桶井水来。”
庐州城中最不缺的就是深井。很快有人将井水打来,王仲明用井水浸湿了毛巾,搭在吴氏额头上。又取出一根银针,在吴氏大椎、曲池等穴位上扎了进去,挤出几滴献血。吴氏很快清醒过来。
王仲明立即问道:“夫人认得我吗?”
吴氏刚清醒,并没意识到自己刚刚休克了,只记得吕祉那封信。她觉得自己一直在读信,却无论如何也读不懂相公写了什么,急出了一头的汗。然后就醒了。
“什么信不信的,就是天王老子来信,夫人现在也不能看。”
吴氏的脸又红了。“王神医,那是宣抚的信。”
“宣抚,呵呵。”王仲明拈着胡子笑道,“说道宣抚,夫人的天癸水可有多久没来了?”
吴氏一怔。
“不要害羞,请夫人如实告诉我。”
“自家的一向不准,”吴氏的声音低得恨不得只有自己听见,“这些日子忙里忙外的,大约是累得,的确有些日子没来了。大概,大概有两个月了吧。”
“这就对了。”
“怎么,莫非是我病症严重吗?”
王仲明忍着笑意深深一揖,“恭喜夫人,恭喜宣抚了。您大喜了。”
原来在这烽火围城之中,还有一个崭新的生命在自己的体内孕育、成长。他(他)是相公的骨血,是自己未来绵长岁月全部的希望。十个月后,他(她)就会降生到这个世间,发出最响亮的啼哭。这血肉横飞的乱世,竟然成全了自己的夙愿,飘萍之身从此有了系挂。吴氏想到此处一时痴绝。
作者有话要说:
Ps,撕花瓣是宋时一种占卜吉凶的简易方式。
天癸水就是月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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