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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快速抹去眼下一颗泪水,略一点头,又问:“寿春郡王那里……可要紧么?”那太医苦笑道:“大王内外伤夹逼,身子又虚弱到了极致,不止是因为剧痛才昏厥的。臣先用山参吊住他性命,尽力使他清醒,公主可用宽心之语,缓缓劝慰,让他自己振作起来,臣就好办了。”薛崇简颤声哭道:“表哥……表哥,我表哥是不是要死了?”太平含泪道:“不会的。你自己要先勇敢些,才能让凤奴快些好,知道了么?”薛崇简一听说,立刻用力咬住嘴唇,止住哭声,浑身却仍是哆嗦不止。

太平望着这一对儿郎,心中爱怜与疼痛绞作一处,忽又想到,东宫那边,四哥是不是平安无事,是不是也如花奴一般,偎在母亲怀中哭泣?母亲会不会也如自己一般,抱着他,抚摸他脸庞头发?她被某种莫名的悲哀击中,不止是为了花奴凤奴,不止是为了四哥,也不止是为了自己。那是如同风抛杨花、雨打残絮一般无所依傍的孤零,让她的泪水缓缓滑下,滑过母亲为她精心调制的胭脂与面花。

第三十四章 北堂夜夜人如月(上)

当日李成器和薛崇简都昏昏沉沉发起烧来,到了夜半,薛崇简睡梦中忽听见有人叫“花奴”,竟是骤然惊醒,满眼幽暗中只有床帏上挂的一个鎏金香球发出微光,在冬夜中就如一颗孤零零的星星,闪烁着清寒光泽,又如一大滴闪着光的眼泪。

这时传来低低的一声:“娘”。他醒得太快,脑中反倒空荡荡一片,想不清此身更在何地,那说话的是梦中人还是谁,只觉那一声唤起心中无限酸意。十二曲屏将床围成一方狭窄又空旷的小小天地,左右空无一人,外间却传来单调又寂静的淅沥雨声。他忽然害怕起来,刚想要翻身过来,稍稍转侧间,屁股上一阵刀割样的剧痛登时让他哎呦一声。恰在这时,那声音又低唤道:“花奴。”

睡在薛崇简身边的太平公主也被他惊醒,忙问道:“花奴,怎得了?”薛崇简立这才知道母亲就在身边,深深一嗅,果然闻到母亲身上特有的凤髓香,大感安心中眼眶竟有些发酸喊道:“表哥!我表哥醒了!”

昏昏欲睡的守夜内侍和太医被他惊醒,忙打开屏风凑上来查看,薛崇简指着对面的一张床,急道:“我表哥醒了,我要过去!”太平公主这一夜听见李成器断断续续呻吟了半个晚上,也起来了几次,听他如此说,忙又下床亲自查看,见一个内侍刚摆了冷水帕子,将贴在李成器额上的帕子换下,李成器烧得嘴唇干焦,却是双目紧闭。安慰儿子道:“凤奴是梦呓,不碍的,你乖乖睡觉。”

那太医也道:“大王是高烧梦魇,一时醒不过来的。”薛崇简见正是日间给他上药那人,恨得直想再砸他一记,怒道:“我听见表哥叫我了!你这草包大夫,再不让我过去,我就让阿母罢你的官!”那太医见他重病中还如此蛮横,心下只是叹息,医者父母心本是让病人敬畏的,到了这皇家庭院,在一个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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