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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孩子进院时往往年纪很小,大多还是睡在襁褓里咿咿呀呀的模样,要人花很多精力照顾。
除了谢以。
谢以进去的时候已经五岁了,这个年纪能记事,有一定的意识,不少观念习惯已经潜移默化地形成了。很多福利院对于这样的孩子都默认是等不到人领养的,要靠自己养到大。
他和别的小孩永远玩不到一起,性格孤僻又内向。在别人簇拥着欢声笑语的时候,他就那么病恹恹地靠在角落里,睁着双清凌凌的眼睛看着。看眼神像是想融进去一起玩,但谁来招他他就咬谁,从不参与。
在一堆脏兮兮的小孩里,他干干净净,生得又漂亮极了,哪怕年龄大了一些,也还是会有领养的人忍不住来问。
“这孩子是什么来历?怎么不和别人一起玩?”
老院长七十多岁了,五十岁工伤断了条腿得了赔偿后,就开了这家福利院。年纪大了,神智就容易恍惚,一天之中总有那么几个小时是呆滞不清醒的。
他听到这话,在一堆蒙了雾的记忆里,很快地找到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猩红色的液体刺激着神经,脑雾顿时散得干干净净。
他闭了闭眼,那些画面在他脑海里快速地闪过,又睁眼,看着角落里缩成一团的人,说出的话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小心:“他呀,让他待着吧。他妈妈……算了,您看看其他孩子吧。”
谢以就这样,在这座福利院里待了一年。
人老化的过程非常快,可能一夜之间,昨夜里还平整的眼角,就会横生几道深深的皱纹。
只是短短的一年,老院长不清醒的时间,从一天几个小时,变成大半天。对着一院的孩子,本就势单力薄的几人团队更是有心无力,有时候一日三餐都照看不上。
那时候人人都说福利院要倒了,所有的孩子都会被转送进市区内那家规模更大、设施更好的机构里。
谢韵就是在这个时候,因为学校组织的一场形式主义的社会实践活动,来到了这所福利院。他们一大帮人风风火火,架着各种摄影设施,车队在沿街堵了长长一排。
尘土飞扬的街道,布着绵潮青苔和霉菌的红墙,还有人行道上或有裂痕或缺一角的地砖,哪一样都不是一身公主裙的小姑娘该出现的地方。
她按照原定的流程,在每一个尚且看的过眼的场景里留下脚印,和跟着一起来的谢母一来一回地在镜头里对话、介绍。在探望孩子们的居住间的时候,如以往每一个来福利院的人一样,注意到了角落里缩着的身影。
很瘦,瘦得好像只比他大几岁的谢韵都能一只胳膊把他拎起来。明明脸上该有肉的年纪,下巴却削尖,下颌线都清晰可见。眼睛颜色却特别浓,像玻璃球一样,又黑又亮。
谢韵站在门外,看着他,然后露出了个善意的微笑。他却非常不给脸,在四面八方的摄影机下,直接把脸埋进了膝盖里。
谢韵示意关掉了摄影机,问这次的接待人员:“他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那人回答,“没有名字,来的时候老院长给他取了名,他不认,叫那个名字他也不理。但平时招呼他,什么‘嘿’啊,‘喂’啊,他会看你。”
谢韵想了想,走过去:“嘿。”
他没动。
谢韵又说:“摄影机关掉了,他们都在外面。”
依旧不动。
谢韵蹲下来:“你抬一下头,我有话问你。”
瘦小的身影闷了一会儿,似在纠结,然后试探性地,从臂弯里蹭了蹭,露出一双眼睛。
谢韵问:“你想出去吗?”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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