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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乎乎的,不太舒服,对吧?”他对雪球微笑,“好孩子,好,我还是得坚持。毕竟苏联……”

其实,苏联好坏与否,他已经不太在乎了。苏联必然在几年内垮台,戈尔巴乔夫那傻瓜被美国人耍得团团乱转。施瓦伯格坐在雨夜中思索,他应该寻找“乐趣”。似乎每个人都有乐趣,就连费恩斯也开了个小照相馆。

“我想去看看我的老伙计。”他抚摸着雪球,“几十年啦!不知道在哪里……”

结果,就在下个礼拜,施瓦伯格晕倒了,差点就去与他的虎式坦克在地狱相会。说实在的,他没觉得有那么严重,医生危言耸听,不过是准备从他的医疗保险中账单上多画几个零罢了。他在医院醒来,躺在病房的床上。消毒水味儿叫人恶心,公司打发了人来,施瓦伯格说,“我没问题!我就是低血糖。”

他让秘书去家里,把雪球和伯莎送到宠物店寄养,还不忘叮嘱秘书,记得警告宠物店的“长雀斑的乡巴佬”,不准克扣猫的零食和罐头。“要是我的猫饿瘦了,我就控告他。”施瓦伯格说,“我的猫不能饿肚子。”

很累,像飘在半空。人们离开了,护士也被撵走了。施瓦伯格躺在充满消毒水气味的床上,半梦半醒。他要死了吗?不,他不想死。要是现在死了,准让费恩斯看笑话。可活着也没多大意义。他到底为什么活着?活下去是种本能,就连蚂蚁也试图活下去……

“没意思。”施瓦伯格看看手上的针头,“要是你在1945年死掉该多好?”

他睡着了,医院的点滴里有邪恶的成分。梦中,他开着坦克,钢铁怪物在东欧草原驰骋,俄国人像秋天倒伏的麦子,一片片被他碾压过去。他兴奋地颤抖,1938年,最好的年景,他什么也不必思考,他只想杀人,杀更多的俄国人,杀死,杀死他们——

一阵低低的哭声,来自一具俄国人的尸体。是个很年轻的苏联战士,瞪着大大的灰色眼睛。尸体是不会哭的,如果他还流泪,那必然是没有死透。“天哪,”尸体说,“怎么会这样?要怎么办?”

施瓦伯格吐出一口气,醒来了,失落地发现他身处1989年,年老体弱,躺在医院苟延残喘。他的手指被包在一只手掌中,那只手掌很热,潮乎乎地布满黏腻的汗水。他听到细小的哽咽,非常熟悉,雅各布那野崽子的哭泣。

“怎么办?唉,上帝啊……”

这世上没有上帝,你这傻瓜。施瓦伯格侧过脸,看到一个圆滚滚的脑袋,后脑的头发剃得很短。他知道,如果用枪托猛地砸向那个位置,苏联俘虏就会快速休克死亡。在东线战场,没时间处理俘虏的时候,这个方法屡试不爽。

“别哭啦。”施瓦伯格吃力地抽出手指,搭上雅各布的后脑,“我没死——我也不会死。”

第122章 重影

几天后,施瓦伯格“奇迹般地”恢复了。“不可思议?”他得意地摇晃手指,“不,归根结底我没病。我早就说过无数遍,体检报告显示我健康得很——医生都是白痴,在医学院只学会了吸血的本事。我常常想要写信建议将医学院和经济系合并,但显而易见,大学早已领先一步。看看账单!也就幸亏我买了保险——”

雅各布沉默地收拾提包,施瓦伯格指挥他将零零碎碎的小东西统统收进包里,“那都是记在账单上的!一张纸都不能给他们留。”

秘书提前将猫从宠物店接回,施瓦伯格心满意足地坐在客厅,打开电视,抱着雪球抚摸。“你瘦了,我亲爱的。”他检查猫的耳朵,“哦天哪,你肯定是瘦了!我知道乡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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