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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平很糟糕。”
昆尼西说钢琴也是母亲的选择,家里人总得会一样。他念教会学校,学拉丁文,穿白色衬衣,都是母亲的偏好。幸运的乖宝宝,施瓦伯格嫉妒地想,要是他拥有一位这样温柔、大方、善解人意的母亲,一位血统纯正的德意志母亲,他绝不会做同性恋者。他要选个母亲喜欢的雅利安女人结婚,生下可爱的孩子。女孩就用母亲的名字,男孩么——
在他的坚持下,他把昆尼西送了回去。在街口,幸运儿下车了,客气地道了好几次谢谢。这是个不错的住宅区,传统的德式房子,家家户户门前种着鲜花。施瓦伯格开车回公司加班,半夜,他吃掉了肉饼和面包。万籁俱静,他点了根烟靠在窗边,望向远方。
一个细微的声音在脑中响起:“阿廖沙……阿廖沙……”
“别用那个低贱的名字称呼我。”他用颤抖的手指把烟扔了出去,“那不是我——我不叫阿廖沙。”
伊万诺夫有了新花样。他弄了一个硬皮本,啪地拍在阿廖沙面前。“写上名字!”
水开了,屋里充满了水蒸气。阿廖沙把水壶拎开,给劳苦功高的伊万内奇阁下泡茶。这一年快结束了,阿廖沙得替伊万诺夫写份总结。“把总结写这上面?”
“白痴,你脑子也一起残废啦!”伊万诺夫拿起本子,擦掉封面上的灰尘,“总结写到纸上,这本子你写别的。”
“写什么?”
“我他娘的怎么知道你写什么!反正不许写歪门邪道,不许用你的纳粹语言,不许有暗号!我会检查的!写名字,快写名字!”
阿廖沙磨磨蹭蹭,笔尖在纸上游移。他实在不愿将“阿廖沙”写下来。他有个感觉,一旦写下,他就永远是阿廖沙……再也不是原本的他。
“妈的,你手断啦!”伊万诺夫一巴掌拍得他眼前发花,“磨叽个屁!这本子花了老子多少钱!要不是——我还不想给你这个法西斯用呢!”
“我写。”阿廖沙慢慢写下那五个字母,“我就是不明白……”
“不明白?”
“为什么是‘阿廖沙’?应该是‘萨沙’吧?”
这个问题可惹怒了伊万诺夫,他抓住阿廖沙,把他抱到膝头,用力抽打那两片薄薄的屁股。“什么‘萨沙!’你就是阿廖沙!”俄国人愤怒地嚷嚷,“不是萨沙,不是阿纳沙,也不是安德留沙!你就是阿廖沙!”
阿廖沙被这顿巴掌打得无法坐下。他站着给伊万诺夫写完了总结。伊万努夫检查了三遍,确认里头没有不适当的字眼,没有纳粹暗号,这才安心抄了一遍,欢欢喜喜地离开了。
而阿廖沙,立在逐渐昏暗的光线中,翻开本子。他想写点东西,但提起笔,最后只写了一行天气。
第28章 卓娅
伊万诺夫每天检查那个本子,空闲的时候,半小时就过来瞄一眼。“让我看看……你为什么不写?”他两个礼拜没刮胡子,下巴到鬓角毛茸茸地连成一片。“为什么不写?为什么不写?”说着就用大手拍打阿廖沙的头和背,“快写!”
写什么呢?阿廖沙在本子上写下本日的天气。天气,晴,日照时间四小时。很快,伊万诺夫就不满足于天气,他命令阿廖沙“写点儿有意思的”。“下雪,”阿廖沙写到,“圆白菜、土豆、饼干。”
伊万诺夫研究这些单词,“圆白菜——不好吃;土豆——是个好东西,顶饿;饼干——那是资产阶级吃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吃过饼干。我打仗的时候,就只有饼干吃。你们混蛋法西斯倒是有面包,不过还是美国佬吃的最好,听说他们有鸡腿,吃不完就扔掉,还有牛排……”
阿廖沙舔了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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