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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供冷面包和香肠,我猜你不会喜欢。我们出去吃,怎么样?我请你。”
“谢谢,但是……”
昆尼西握紧了那支红蓝铅笔,嘴唇蠕动几下,“我还没改完。”
他对上司一直都是这么紧张的吗?施瓦伯格摸了摸嘴角,“正好我和和你谈谈——你对未来的规划不是很明确,这会阻碍你更进一步,卡尔。”
“非常感谢,不过——”
“你是慕尼黑大学毕业的?”
昆尼西点了下头,金发垂落,可怜巴巴地搭在额头。施瓦伯格饶有兴趣地注视着这位战前的大学生,金色的头发……他小时候最希望拥有的一件东西……要不是因为那个肮脏的婊子……
“对。”
“哪一年?”
“1944年。”
“然后呢?”
“……”
当,当,当,有人在敲门,打断了昆尼西的犹豫。门就被打开了,迈克尔·费恩斯身手矫健地钻了进来,神采奕奕,浑然不似上了一天班的模样。“您好,施瓦伯格先生,”不速之客笑嘻嘻地打招呼,“我是迈克尔·费恩斯,隶属于——”
“费恩斯先生,容我提醒你,这是我的办公室。”施瓦伯格冷淡地说,他讨厌美国人,尤其这种“自来熟”,“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我没请你过来。”
“哦,是啊。”费恩斯提着一个小纸盒,“我听说冯·昆尼西先生在您这儿——我来找他,”他热心地把纸盒放到昆尼西的桌子上,又变戏法似的从工作服宽大的裤兜里掏出保温杯,“实在不好意思,卡尔经常低血糖。医生叮嘱他得按时吃饭——先垫垫,别空着胃。”费恩斯向昆尼西努努嘴,然后招了招手,看口型大概在说,“我等你。”
“他是你的朋友?”费恩斯离开了,施瓦伯格起身来到昆尼西桌前。纸盒上印着一些花体字母,“……不拆开吃了?”
昆尼西低低地“嗯”了一声,不知是指“朋友”还是不想拆开纸盒。他继续在文件上修修改改,但速度加快了许多。施瓦伯格伸手按住那叠文件,“你不是低血糖?医生让你按时吃饭,对吧?”
“还好。”
“吃。”
昆尼西抬起脸,看了施瓦伯格一眼。他慢慢打开纸盒,里面装着一角巧克力蛋糕,巴伐利亚风味,还点缀了一枚鲜艳的酒渍樱桃。他用附带的勺子挖了一块蛋糕填进嘴里,然后拧开保温杯,一股香甜的气味弥漫开来,他啜饮几口,耳垂在日光灯下红得发亮。
“真是不错的朋友。”施瓦伯格说,禁不住冷笑,“吃饱了就继续——在我发现之前,你们不知道犯了多少错误,也许是时候收收心思了,是不是?”
昆尼西加班加到七点半,而施瓦伯格还在办公室里。他总得忙活到八点甚至十点才结束一天的工作。有昆尼西在身边,他的效率似乎提高了,不过他不愿这么早回去。施瓦伯格站在窗前,这个办公室位置极佳,他能看到楼下发生的一切:黑夜中,昆尼西穿着长风衣,脚步急促地走下楼梯。一辆车闪了闪车前灯,不用问,开车人肯定是那个油嘴滑舌的美国佬。
“密友。”施瓦伯格拉紧窗帘,多么动听的说辞。
“费恩斯不一样……人缘很好,和谁关系都不错。”中午时克伦茨这样点评,“他很活泼,美国人嘛,什么都不当一回事。他自称租冯·昆尼西的房子——说的跟真的似的……以前还装装样子,这两年,样子也不怎么装了,一起来,一起走,开着那辆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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