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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浮现出东京城里那绰约身姿,娇艳笑容,心中觉得一暖。他苦苦一笑,对雷震道:“爹爹说的是,重秋定多多留意,不惹爹爹费心。”
雷震突然发现,自己这大儿子还是省心,省心到都几乎让人忘了他存在,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两人吃过晚饭,雷重秋将碗碟杯盏都收拾好,别了爹爹缓步离去。他径自回到自己的屋里,熄了烛火,将木窗推开一条窄缝,盯着漏刻,小心计算着时辰。
夜幕降临以后,天上的阴云多了起来,将月色遮蔽。雷重秋蹑手蹑脚的,摸到了后院的石牢里。秦雁容休整了一日,虽然面色还是煞白,但也能让人扶着勉强走路。雷重秋又给她吃了药丸,接着将银簪交还给她,道:“我与你们谷里的人定好了时辰,他们在后门接应你。一会儿你跟我出去,走的快些,如果中途遇到人,你就把簪子抵在我脖子上,明白吗?”
秦雁容把银簪握在手中,在雷重秋咽喉处比划了比划,然后点点头。
雷重秋携着她,半推半抱的把她从石牢里带出来。两人沿着后院墙根猫腰疾行,眼看就要到后门了,突然听到一声厉喝:“什么人鬼鬼祟祟!”
秦雁容反手卡住雷重秋的脖子,拖着他一边挪步,一边向问话人看去。那人一副美姿颜,虽不及蓝星若那般摄人心魄,倒也丽质天成。雷重秋一看来者是他,忙道:“敬春你别动,这簪子上有毒。”他边说,边捅了捅秦雁容。
秦雁容会意,冷言道:“少侠莫妄动,我不会伤你哥哥。”
秦雁容接着往后门挪。
雷敬春不知他们所言是真是假,只是看雷重秋让人这般要挟着,眼睛都要冒出火。他把牙齿错的咯咯响,阴狠道:“你敢动我哥哥一分,我把你抽筋扒皮!”
秦雁容重伤未愈,气血不畅,拖着这大个人,实在走不快。雷重秋也能觉出架在他膀子上的手越来越没力气。他心里头着急,可也不能在弟弟眼皮底下,帮秦雁容逃出去。
雷敬春死死盯着哥哥脖颈间的簪子,脚下一点一点的往前错,他看出那黑衣娘子前襟上尽是血迹,人也气若游丝,猜出她受了伤。秦雁容死撑着退着步子,眼前越来越黑,脚下越来越软。她挪到门口,支撑不住,眼看就要倒。
雷重秋高声道:“哎呀娘子!已经到门口了,你快快放了我吧!我与你无冤无仇的,你可别伤我啊!”
韩仪在院外听到他的喊声,一脚踹开大门。雷重秋身子一错,背向雷敬春,挡住他的视线,伸手把秦雁容推向韩仪,自己则像被人打了一样,往弟弟怀里摔。
韩仪接过秦雁容转身就跑。雷敬春上前扶住哥哥,看他一脸痛苦的样子,以为他中了人家的招,顿时火冒三丈。他气灌双掌,飞身就追了出去。雷重秋大惊失色,身子还没站稳,连滚带爬的去追弟弟。
韩仪见身后有人追来,头也不回,抬手就是三刀掷出。仲夜无月,那飞刀既无光亮,亦无声响,直射雷敬春面门。雷重秋见状不妙,纵身一跃抱住弟弟,滚落一旁。三刀都插在了他左背上。
眨眼间,庄子里亮起片片火把,雷震提着袍子,带着狐狼獾三人冲了出来。他看见雷敬春抱着哥哥跌坐在地上,喝道:“怎么回事!?牢里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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