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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今日先找了你来。”
杨万福是最早是齐夫人派过来的,刚认识林瑜时?,只当她?是个年轻寡妇,后来一笔笔的银子?进了口袋,才认识到?她?的手段。
十几万两的利润摆在面前说停就停,常常在他们还不?知道的时?候,就躲过了一笔亏损。这几年生意蒸蒸日上,来布庄找事的也不?是没有,织机都被他们烧过一回。从没见这位东家气急败坏过,是个难得的稳重人,叫人不?得不?敬佩。
不?过这一回,杨万福听完林瑜说的,没有立时?认同,而是微微皱起了眉。
“东家要关停湖北和苏州,扬州的分店?只留下两家?可是因为齐夫人不?在?”江苏总共也只有七八家分店,如此关停,还有什么赚头。
他耐心劝道:“您平时行事温和,当初其他的布庄都卖不?过咱们,不?久就学咱们的布样,您都留了一线,没有上门找事。即便齐夫人不?在,这里也有咱们的生意做。”
他这一袭话误会了自己两回。
其一,别?人来学布样,这是林瑜想拦也拦不?住的,市场逐利,从来如此,她?想不?答应也没办法,只能自己大度一丢丢,占这么一会儿先机赚上一波就好。
其二,她?想关停布庄,也不?是因为齐夫人不?在,而是审时?度势后的决定。
江南鱼米之乡,商贸同样发达,赋税也比别?的地方?重。这里的豪族舍不?得割肉,常常联合起来贿赂官员,隐匿良田,压下赋税,最近两年势头尤为迅猛。
林瑜从来都关注着这些,“这两年常有涝灾,现在虽瞧不?出有异,但以后时?局实在是不?明朗,还是早些收回来罢。”
万一真有事情?,她?半点?不?想让自己这个布庄在官府面前当出头鸟。
在她?手下有了几年,杨万福知道这位东家定下的主意不?会随便更改,只得点?头,长长叹了口气。“东家既是想好了,那我?就去与?大家伙说。”
他掀开门帘,又去了隔间,不?一会儿,人陆续来齐。
杨万福把林瑜的意思说完,立即就有人问了,几乎是不?可置信:
“昔年花缎惟丝织成?华者,加以锦绣,而所织之锦,大率皆金缕为之,取其光耀。咱们这次卖的毛锦,用了孔雀毛织入缎内,花更华丽,每匹不?过十二尺,就能卖上五十余两。咱们才刚开始织,这里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说不?做就不?做了?”
说话的正是负责江苏那边分店的掌柜,这人是个火爆脾气,心里藏不?住事。
林瑜端起桌上的六安茶,轻抿了一口,又听到?杨万福耐着性子?劝的声音。
“可还记得前年做帽子?的海獭皮?现在易名海鹿皮,所制暖帽,每顶值银三四两。后至吴下,价亦渐贬,佳者不?过二两五钱,然而老成?些的人尚且以为不?值这个价。当初若不?是东家不?许,你那布庄可还有今日的生意?”
杨万福声威并下,该说的已经说尽,待到?一行人面色悻悻,又笑?了起来:“东家也是万不?得已,这几年咱们布庄生意看着好,可各处都要打点?,却还为各位准备了一份分红,此后还是布庄的人。”
他们说了许久,乌泱泱散去之后,林瑜踏步去了二楼。
采珠从下面端了一碟子?云片糕上来,摆在案上,“夫人说放下就放下了,我?看那些掌柜的都还舍不?得呢。”她?这五年一直跟在林瑜身边,性子?还如旧时?活泼。
“舍不?得也得舍。”林瑜推开窗,外面又落了一场细雨。凭窗远眺,雨后山雾渺渺,薄如青烟,却也是一片空茫。
她?记得那人说过,倭患短期平不?下来,所以来了长沙府定居。可最近两年,各地都有不?太平。江南豪族为了维护自己的势力,勾结抗上,可她?是万万不?愿的。只能激流勇退,等刀落下来时?再割一块肉出去。
“还记得去年江西?水灾,朝廷拿不?出赈粮,还是从邻省抽调的存粮,怎么都不?是好兆头。”
历史重复推演,涛涛大浪里,她?是最不?起眼的一粒沙,得到?了安身的资本,合该趁早收手。
采珠怔了一怔,“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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