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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这一声吆喝,轿子被抬到人骨庙前,落了地。除轿中的我以外,送嫁队伍里所有人齐刷刷地跪在了吞赦那林面前,我朝前望去,才发现族长和族中几位长老居然也在其中。
一片死寂。
吞赦那林静立在人骨台阶上,一言不发,尽管他蒙着眼,可一股被他审视着的、无形的压迫感却如乌云压顶,笼罩在每个人的上方,就连我这个外乡人也不禁心脏紧缩起来。
——他不高兴。是因为发现神妃换了人吗?
我有这么一种直觉,借着酒劲冲他喊:“喂,吞赦那林,我把颜料带来了,可以给你补画儿,今晚就可以。”
“谁许你们,举办神婚的?”吞赦那林没有理我。
我一愕,怎么,举办祭典的事,竟没经过吞赦那林允准吗?
“我,我们见神主大人亲自送他回寨,以,以为神主大人喜欢他哩。所以就……请神主大人宽赦……请神主大人宽赦哪!”那鬓发霜白的老族长伏在地上,声音都恐惧得颤抖了。
“宽赦……”
我听见吞赦那林重复这二字,朝他望去。
烛火中,他殷红的唇微微上扬,绽出一对较寻常人要尖锐的犬齿,寒光闪烁,笑容竟有种说不出的邪性。
“你们自觉,该被宽赦吗?”
他话音刚落,这一群送嫁的人皆呜咽哀嚎起来,静夜里,听来犹如鬼哭,又骇人,又凄惨。我不懂这是不是祭典的一部分,吞赦那林说的话是不是旧俗,可这样冷的天气,一帮人跪伏在他面前,年轻男人也便罢了,这里面还有老人和少年。
我看不下去了,背起背篓下了轿,结果忘了自己脚被拴着,还没落地,就也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听见响动,前方一人回过头来,是那个长得像斯内普的桑布罗,面部表情都扭曲了,瞥我的眼神又阴又狠,仿佛带着憎恶一样,低声道:“神主大人不喜欢,招了大祸了,带他走!”
“是,是!”
旁边两人一左一右攥住我的胳膊,便将我拖了起来,竟是要把我往小溪的方向拖——这帮人要把我扔水里吗?就因为吞赦那林不高兴?我晕晕乎乎的挣扎起来:“干什么你们!”
脚跟接触到寒冷彻骨的溪水,恐惧感刹那涌上心头,我借着酒劲猛地将两旁的人撞了开来,跪爬到那人骨台阶前,仰头怒视吞赦那林:“吞赦那林,你是,是不是有病?我辛辛苦苦磨了两三天的颜料,就为了给你补画,还扮这什么神妃来见你,你倒好,要任由他们把我扔水里,你们真是一帮疯子!”
酒劲发作得厉害,眼前吞赦那林的身影都分成了三个,时而重叠,时而分开,我恍惚看见他低下头,似乎俯视着我。
我不晓得我这穿着一身女装,趴在他身下的模样到底有多狼狈,心里又羞耻又难堪。我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却不知是不是我喝多了的错觉,我总觉得他的目光好像徘徊于我的脸庞很久,然后顺着颈间而下,掠过腰间、裙摆间露出的双腿和被红绳拴住的脚腕上。
大概真是那鹿血酒的效力太强,只因被他看着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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