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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怀念。

陶青稚轻轻叹息,说道:“其实我当时真以为你毕业之后会做诉讼律师,你还记不记得我的那件律师袍,有次你在我办公室偷偷穿上,正好被我看到。”

钟虞当然记得这事:“那会儿是大二吧。”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律师袍,白衬衫外头是宽大的黑色袍子,给人感觉庄重肃穆,他一个没忍住轻轻摸了摸,又一个没忍住就取下来披在了身上。

陶青稚点头:“是大二。”

除了律师袍,他也还记得每次他谈起曾经办过的案子,钟虞眼中的光亮和神往。

披上律师袍,惩奸除恶,维护公平正义,大概是每个法律人的初心吧。

所以陶青稚听钟虞这些年一直做非诉的案子才会感到不解。

钟虞沉默了一阵,抬头望天,刚才还灿烂的太阳这会儿被云遮住了一半,光线也随之黯淡。

“可能因为我不信作恶的人会得到惩罚吧。”钟虞淡淡笑笑,似无奈更像讥讽,“我自己都不信,又拿什么去说服我的当事人呢?”

陶青稚愣了愣,说:“追求公平正义是期望,是理想。”

“确定不是奢望,不是幻想?”

陶青稚脚步微顿,有些惊讶地看着钟虞:“我倒是没看出你这么悲观。”

不知想起什么,钟虞眼神暗了暗,随后嘴角一牵以玩笑的口吻说:“老师,人都是多面的,也许有天您了解了全部的我,会大吃一惊呢。”

走着走着路过图书馆,门前广场上也有庆祝活动,好几个学生在发宣传手册,其中就有梁栩。

梁栩个子高脊背挺,很是抢眼。陶青稚便停下脚步,远远看了一会儿,对钟虞说:“这孩子跟你当年一样,聪明有灵气,心底善,就是家里条件不太好,父母在他小时候就去世了,是跟亲戚一起住。”

钟虞心里一动,不由多看了梁栩一眼。

说到亲戚,陶青稚便又想起一件事,得从大四那年他跟钟虞见的最后一面说起。

当时钟虞回学校拿毕业证,整个人看着精神不是很好,带着大病初愈后的疲惫,人也比前次见瘦了许多。他向陶青稚透露要出国的事,并留下新的联系方式,麻烦陶青稚如果国内有什么消息及时通知他,但恳请陶青稚绝对不要将他出国这件事,以及在国外的联系方式告诉任何人。

陶青稚答应了,钟虞红着眼眶向他道谢,之后便走了。两天后,陶青稚收到他发来的信息,说已经在飞机上准备起飞,来不及当面告别,感谢他这些年的教导和培养。

陶青稚没想到钟虞说走就走,走得那样快那样急,遗憾之余也只能祝他一切顺利。

钟虞走时是七月初,没多久就放暑假,就在差不多一个月后,一个自称他叔叔的中年男人找来学校,要求学校把钟虞交出来。

当时那个中年男人发了疯一样,问学校要人,要不到就赖着不肯走。

先是发狠威胁,然后哭天抢地,最后目光呆滞地瘫倒在地,说如果找不到钟虞他就死在学校里,反正被人追债也活不下去,还说他现在这样都是钟虞害他。

陶青稚还清楚记得那男人当时的话,他说:“为什么要给我钱,为什么要留给我那么多钱,都是你害我,都是你害我……”

他直觉事情不简单,但信守承诺,守口如瓶,并未把钟虞的去向告知任何人。

幸好当时暑假,留校的师生不多,这事没闹大,就他和几个学生知道,之后学校报警,那个自称他叔叔的人就被警察带走了。

再后来大概三四个月后,也是这样萧瑟的寒冬,警察又来了,说那男人失足坠楼,因为学校之前报过警,所以来例行问话,听说有个侄子,问能不能联系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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