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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床畔坐了个人,红衣艳丽如火,赤眸深情似潭。
最要命的是,他一只手的手背正搭在我脸颊边,用极轻的力度剐蹭抚摸。
一觉醒来见到这么个情景,我当即起了一身鸡皮,下意识往床角缩些、离他远些,并把后面头发按住挡好后颈,然后才能稳定心神,向他作礼:“少主。”
桓九神情不悦,他对我脸色就没悦过:“现在的凡人都能吊着口仙气过活了么?你才睡两个时辰,怎么就醒了。”
从昨天偷窥到今天,他就没有自己的修炼事务要做?
但他昨日一咬,确是很好地教了我一番道理。
他是我主子,他能很轻易地用某个双修以外的办法让我生不如死,且增城派还仰仗他庇护,且我若想要回储物戒也必须讨好于他。在他这里,任何气节和反抗都是徒劳。
我需要低头,我必须低头。
我只能被迫开始第二日的操劳,下了床去,替他斟茶。
拿着我斟的隔夜茶,桓九仿佛受用得很,转着杯盏喝:“昨日本君小惩大诫,你悔过没有?”
我顺着说:“嗯,悔了。”
“有考虑要再学艺么?我可让合欢阁给你安排,我希望你多学学,下次能享受其中趣味,免得又寻死。”
“不考虑,也不会寻死。少主打算享用奴时拿去就是。”
“心得实在写不出来就不写。本君现在这些也能将就着用,光一个心念通达够领悟数十日了。”
“是。”
“还有……”
过去竟不知这魔教少主话如此多,光是寒暄我就对答了近十句。他干巴巴问,我也干巴巴答。
一盏隔夜茶被他转着圈饮尽,咂嘴:“这茶不好,似乎是隔夜的。”
鸡都没开始打鸣的时辰,来这喝茶,可不是隔夜的。我实在不大能理解他清晨跑来我床头摸脸又说一顿废话是何操作,便干脆问:“少主有何吩咐,可以直说。如果要再次提前到现在就双修的话……也可以,奴是炉鼎,本就该按着少主心意来。”
桓九将茶盏放下:“你还是在生本君的气。”
我做足十二分低眉睡眼:“没有,怎敢。奴是炉鼎,炉鼎怎会生主人的气。”
桓九:“……”
半晌之后,窗外晨曦初现,他终于端不下去,抬手一抚,桌上现出几份小碟装盛的吃食,一份三大炮,一份豆腐脑,一份锅巴土豆,两双碗筷。将小吃呈三角样在我面前摆好后,他很诚恳地说:“我知道你昨日嘴硬,想吃这些又恼我,故而说不喜。我已不计较你任性妄为,你用过这些,就当也不再计较我。”
至此,我方能略理解出他现在是个什么心态。
养了只漂亮的雀,有两分喜爱,便将雀安进金丝笼里养着,打算有兴致时便来笼中逗那么一逗。不想昨日到金丝笼来瞧时,却发现雀去笼空,原是正在笼外与野鸟缠斗,打得遍地羽毛。这才想到雀尚有一双颇为麻烦的翅膀,这才忙不迭将翅膀的尾羽剪去,将雀一通棍棒教导,好让雀听话待在金丝笼中,等着自己临幸逗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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