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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实在涨奶,恰好饮子上来,加了羊乳和碎冰,青瓷盏里一圆珍珠白。

渺风楼是个大院子,绣楼在中,前是花圃,后为池塘。

她素日在二楼起居,偷偷把饮子浇了花,关上窗子,拉下床帐,把多余奶水挤进杯盅。方穿好衣服,珊瑚来了,谢妍一个手抖,表层奶水扬起,落在簟席上。

谢妍惊呼,丫鬟们以为她出事,一等的涌进来,掀开纱帐,面面相觑,不知她怎么喝到床上。

谢妍狼狈得紧,连斥她们遇事慌乱也忘了,留珊瑚收拾架子床,玛瑙则端没凉气的碗出去浇楼下的树。

防着珊瑚发现窗口盆栽里的碎冰,她捏着团扇,站在窗前摆仪态。

珊瑚隐隐感觉大娘子心情不妙,擦完就退出去,私下里却和玛瑙闲话,新厨娘手艺高超,一碗饮子,香淡而不散,簟席沾了几滴,味道都很难去掉。

没想到次日这事闹得人尽皆知,谢珏派人来要厨娘的冰饮方子,照着做了味道不对,遣贴身侍婢来学艺。

自有谄媚的来逗乐,讲那苍官馆的手艺不佳,指不定故意找茬。

花圃仅一棵树,两层楼高,枝叶茂密,葱茏的翠色蔓延到二楼栏杆。

六月暑气已至,谢妍盘账累了,换身衣裙坐在荫下乘凉。冷眼看着洒扫丫头眉飞色舞,猜测是继母的眼线。

她懒得理,问随侍的珊瑚:“谢珏那小子怎么过来讨方子?我赏给你们的点心,你们跟苍官馆的分了?”

珊瑚连忙摇头,玛瑙跪下来,道昨日谢珏过门而入讨水喝。他是个混不吝的,玛瑙没抢得赢,一碗饮子被他喝了干净。喝完就惦记上了,还要一碗,玛瑙没应,他便讨方子。今天不知是找茬还是怎的,说那方子不对,调不出昨天的奶味。

谢妍眼角一跳:“够了。”她咬牙,指甲掐进手心,打断玛瑙,“把那小混蛋的人赶出去,带上扫帚,再提方子的事,把他院子给我砸了。”

说罢回了绣楼,不知是气还是羞,鬓边耳朵通红。

渺风楼的怕她气狠,抄起家伙,冲到苍官馆砸烂一角院门。

事情闹大,耳报神们禀报到谢太太刘氏耳里。刘氏揉着心口喊疼,立即派得脸的嬷嬷去训谢妍一顿。

“两个孽畜。”锦帘掀起又落,刘氏的抱怨掩在房里。

陆家贩猪起家,从商四代。到陆家主掌家,家大业大,后院的女人和新生的儿女同府宅一样,每年都在扩充。谢妍是家主短命原配的女儿,金尊玉贵的嫡长女,谢珏是外室生的庶子,生母不详。

六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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