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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两年,才出过一批系列成品,购买者寥寥。碰上徐运墨之前,她存款花光,认命了,准备参加完最后一次市集,收拾收拾回老家。

徐运墨问她要了联系方式,随后将作品拍照发给汤育衡。

那边打来三个字:就是她。

小邢没听过TT的名号,听说有活接,起初答应得很爽快,说餐厅呐,做两个吃饭的餐盘是吧,行啊。

后来大概是朋友和她说了TT的来历,她大惊,跑来找徐运墨,说不干了,我从来没接过那么大的活儿,搞砸怎么办。

徐运墨说有我看着你,砸不了的,又正色道,定金都付了,违约罚十倍,你自己看着办。

小邢迫于经济压力,只好跟着他。为了保证质量,徐运墨特意找了老资历的烧窑工人做指导,严苛程度堪比魔鬼训练。

第一批样品出来,效果不理想,汤育衡看完,很直接的两个字:重做。

还不忘点评:丑死了。

之前小邢做东西,向来天马行空,如今有人左右夹击替她收骨头,不习惯,成天唉声叹气,人也愈发憔悴起来。

中途实在受不了,她逃过一次,人还没上大巴车就被徐运墨抓回去。小姑娘蹲地上哇哇大哭,鼻涕横流,说太累了,每天睁眼就是干活,一刻不停,她想休息,想睡觉。

徐运墨给她递纸巾,沉默良久,道,老天喂饭给你,你不吃,非要吐出来,埋怨老天喂得太多了。但有些人,哪怕拼命追着老天跑,还是什么都吃不到,他们找谁去哭?你暴殄天物当心遭雷劈。

小邢人一抖,抹掉眼泪,问他,徐老师,你说的有些人是谁呢?

徐运墨没回答。他也不想将人逼到崩溃的地步,只是看到那样的天赋被拥有者随便浪费,又轻易放弃,他没法接受,于是扔下纸巾说你自己想清楚吧,实在不想做,我去和TT那边谈,尽量免掉你的违约金。

说是这么说,实际徐运墨一点把握也没有。都到了这个阶段,汤育衡要知道他把人放跑,可能会气到血液倒流,举着刀连夜追过来。实在不行,这笔钱只有他替小邢来付。

隔天,徐运墨进窑厂。他没抱希望,结果拉坯机旁边坐了个身影,脚下一堆废坯,见到他,抬起头顶着一对熊猫眼对他说,早啊,徐老师,我做了几个新的器型,你要不要看看。

往后两个礼拜,几乎是日夜颠倒,两人全身心投入调整设计。徐运墨都没空回去住酒店,借了个行军床,累了就{wb:哎哟喂妈呀耶}倒头睡一会,小邢也从一个小喇叭被折磨到静音,话越来越少,但手下的东西却像吸走她全部的精力,日益美妙,仿佛有了生命,会开始呼吸。

出窑那天,小邢穿着两层厚外套,检查完所有器物,她爆发出一声极响的欢呼声,忍不住手舞足蹈,拍手说太好了,一件没毁。

徐运墨没应,她跑去朝他激动喊,徐老师!你听没听见!我们成功啦!

喊到一半,她发现徐运墨正看外面,理解了——磁县下了第一场雪,银装素裹。

她停下,加入欣赏的队伍,感叹今年初雪来得真早啊,徐老师你上海来的,是不是没怎么看过雪景。

上海的冬天,下的是冰雹,是霜。极少几次落雪,飘到地上也化了,根本积不起来。

忽然想起夏天梁,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天天忙吗?时令菜上了吗?辛爱路呢?左邻右里?今年最美街道能选上吗?

此刻的徐运墨毫不知情。他总是和夏天梁说自己的事情,却忘记问对方过得怎么样。胃里一阵痉挛,空空荡荡的,他突然感到饿了。走前夏天梁熬夜煮的两瓶酱料,徐运墨实在没空吃,前几天拿出来一看,炒酱长毛了,葱油霉掉了,没有办法,只好忍痛全部倒掉。

离开一个半月,早就超出了原来预设的时间。他还是犯了一样的错误,一旦埋头工作,就仿若不知人间事,醒来一觉十年。

徐运墨拿出手机拍照,迟疑片刻,发给夏天梁。

那边回得很快: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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