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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梁惊水帮忙保密:“你要讲出去,我以后点见人啊。”
梁惊水面无表情:“这你真是高估我了,我可没兴趣到处宣传,郭璟佑打视频不穿底裤。”
郭璟佑不占理,别扭地点点头,转而问她宗哥在广海过得怎样。
梁惊水停顿两秒,说不知道。
对话停在这,郭璟佑从她的神色里揣摩出几分,不打算掺和这对苦命鸳鸯的纠结戏码,低声说:“反正早晚都会见到。”梁惊水没管他嘟囔了什么,通知完温煦机票的事,就离开了。
一个赤裸的真相是,忠诚从不无条件,谁能助其达成目标便得其心。
正因如此,郭璟佑为了家族振兴而反水,也在情理之中。
她心想,现实中爬得高的人,多半遵循的是“非独彼美也,所求者为利”,谁也没有资格强求谁道德高尚。
商宗刚打开车门,梁惊水在副驾喊住他:“商宗。”
他回眸看过来。
这个暴雨停歇湿漉漉的台风夜,她眼底的时间是倒序的,故事也是。
“今晚我们就待在车里,好不好?”
棕榈树的树顶隐在夜色中,像是一群沉默的守夜人。
梁惊水看着那幢高高台阶上的白房子,忽然想到这里也曾经历过战争。祖师爷在《倾城之恋》里写过浅水湾,理由是香港被轰炸后,身边很多人都领证结婚了。
隔着树和喷水池,子弹纵横如织。英雄和巾帼终究占少数,一具具孑然伶仃的灵魂,本能地挤在一起取暖。
可那是爱情吗?爱是健全时候的选择,人们总是沉醉于残缺的依偎。
太久没有回到这座城,感觉何止隔了千山万水,许多记忆都模糊了。
梁惊水依偎在他臂弯里,借着月光瞧见彼此的脸,她认真说,商宗,你一定要赢啊,我这趟来就是帮你赢的。
商宗抿了抿唇角,忍了几秒,笑意终究从眼底涌出:“赢了你就留下?”
梁惊水垂下头,轻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
甘棠轻扣麻将牌,在牌桌上分享今晚的事。
牌友放下点心,只纳闷说商宗不缺伴儿,怎么总是围着一个内地女人转?要是以后真联姻了,岂不是要包二奶。
这时甘棠一拨牌,嘴角含笑:“清一色,食糊!”
菲佣及时添上普洱茶,甘棠未动杯,起身走向客厅中央那幅最显眼的画作——17岁模特出道时的油画肖像,她不紧不慢地聊起这两年的经历。
那是17年2月,台风过境前,她和商宗在高尔夫球会聚餐,那些豪门仔带着外模作陪,商宗风平浪静,偶尔听着那些人讨论赌王之子的订婚宴,也会回应几句,维持基本的社交礼仪。
话题自然而然跳到他们的婚期上,也不知道怎么就触到商宗逆鳞,他突然掀起桌布一角,膝上的红指甲还没来得及缩回。
红指甲的金主是询问婚期的男人,在风波中表现成受害者,骂她是个食碗面反碗底的骚婆,以后别想在圈里有得混。
没想到不久后,他连同两个外籍模特一起,被高尔夫球会取消了会籍,彻底从这个圈子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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