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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梁倏亭说。

“晚安。”戴英也低声回应。

相较于体热的梁倏亭,戴英身上温温的,既熨帖,又不使人闷热。他睡觉踏实,总能乖乖被人抱上一整夜。梁倏亭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变换睡姿,他竟也能跟着换好姿势,始终与梁倏亭紧紧相依、完美契合。

黑暗催生困意。戴英先入睡了,听着他均匀平缓的呼吸,梁倏亭也很快陷进了沉睡。

一段回忆以梦的形式造访。

那个放学后的夜晚,雨又大又急,垂直下落,连成线,再织成细密的大网,把留在体育场打球的梁倏亭和戴英困在屋檐下。

闲聊间,戴英问起了宁柠。他的语气随意,像是无话可聊才不得不提起。可是梁倏亭却无法随口回答,他难得认真思考一番,像个成熟的、有担当的男人,说自己一辈子都会保护好宁柠。

雨声喧哗,戴英没有对他的话做出任何评价。他突兀地站起来,喊了一声:“梁倏亭。”

他就这样生硬地中断话题。

“我想起来实验室有几把备用伞。我去拿过来,你等我一会。”

他把话丢下,不等回应,埋头奔跑进雨中。大雨模糊了戴英的身影,像小小的落石融进沉塘,连水花都轻得毫不起眼。

过了十几分钟,戴英的身影从雨雾中慢慢显现。他打着一把破破烂烂的旧伞,手里则拿着一把看上去崭新的伞,走进屋檐下,把新伞递给梁倏亭。

“回家吧。”他说。

明明进入了屋檐的遮蔽范围,戴英仍然低低的打着伞,将上半张脸隐藏在伞的阴影下。

几滴水珠划下他的脸颊,坠落进雨中。

梁倏亭不明白自己是根本没有在意,还是时间久远忘却了细节。戴英在实验室拿了伞,再打着伞从实验室走过来,脸上的雨水应该早就干透了。

原来他哭了。

原来戴英早就在梁倏亭面前哭过了。

淅淅沥沥的雨在梦里下了整夜,第二天,胸口久久不散的钝痛伴随梁倏亭清醒过来。窗帘开了一条缝,阳光咄咄逼人地刺进眼里,梁倏亭看向身边,戴英睡在他怀里。

他睡得相当沉。梁倏亭松开他,翻身下床,难得他没有跟着醒过来。

将窗帘拉好,梁倏亭走出卧室。手机里有许多来自梁母的未读消息,他不急着回复,先洗漱完,冲好咖啡,再将打算做给戴英当早餐的面包放进烤箱复热,才坐下来打给母亲。

“亭亭?”梁母很快接起电话,劈头盖脸地问,“小戴还好吗?”

“嗯。”梁倏亭看了眼卧室,压低声音说,“他还在睡。”

“小戴回家了?”梁母声调都扬了起来,“你们和好了?”

在梁倏亭和戴英这里,“和好”的定义相当微妙。

他们之间虽然接连发生一个又一个的摩擦与争吵,但与此同时,双方也都在极力避免关系破裂。他们没有吵到必须先“和好”才能继续下去的地步,但是,引发矛盾的源头也一直得不到根除。

梁倏亭垂下眼,诚实地回答:“我不确定。”

梁母被他堵得没话说,长吁短叹了好一阵,才蔫巴巴的鼓励道:“亭亭,你要多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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