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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钗凤冠,绮罗粉黛,唱的是长生殿,吴先秋一个人坐在台下,出生那样高贵的人,博闻又多识,去过最好的戏班,听过最隆重的大戏,却还是被她们这小小的堂会戏惊艳得说不出话。顺理成章的,吴先秋答应给他们投资,并且重点栽培黎音,带着她出国比赛、又参加了数不清的业内聚会。
黎音也因此认识了吴先秋的家人,他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都是少爷作派,贵族子弟。有一天黎音照常到锦禾等吴先秋,不料想遇到刚从会议室出来的吴弘锡,他是吴先秋的哥哥,看黎音只身坐在会客室,他便请黎音到楼上的休息室休息。黎音起初是拒绝,是吴弘锡一再邀请,她才不得不应承——
那是锦禾的当家之一,她开罪不起。
吴弘锡的助理给她泡了一杯茶,喝下后,黎音很快就睡着了。
再醒来,她发现自己身上没穿衣服,全身被清洗过,吴弘锡和他的两个兄弟一起坐在她的床边抽烟,见她醒了,他手夹着烟摸上黎音的脸,似是兴起地问,你成年了没?
报警。黎音打电话报警了。讯问她的警察要她仔细阐述自己是如何被侵犯、用了什么姿势、时长多久、有几个人、谁先谁后,黎音说她不记得了。警方又派人带她去指定医院验伤——采集体|液,检查身体,可最后出具的诊断书只能证明她有发生过性行为,却无法判断是否为强迫。
走出医院,黎音连哭的力气都没有。等林振山和袁溪觉察出黎音的不对,已经是几个月后,黎音的RTS*症状逐一显明,冷漠、呆滞、行动迟缓。她断断续续回忆起那些人说的话,以一副不以为然的情态,他们说,你尽管去报警,你尽管让警察来抓我。
金钱、权力、人脉,吴弘锡将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歪曲成一场双方自愿的交易。至于那些强|暴指控,则被他混淆为黎音事后反悔,想对他进行勒索,故意污蔑他的。
袁溪带情感麻木的黎音到医院就诊,医生确认她患有严重的抑郁症,以及,四个月的身孕。个人体质不同,孕期的黎音肚子并不明显。
问了好久,黎音才愿意将这件事告诉林振山和袁溪二人。可她不愿意打掉肚子里的孩子。无论夫妇二人如何劝说,她都不同意。也许那不是一个正确的抉择。只要当事人不同意,他们也无权叱责什么。
头几年,黎音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的孩子,仿佛他合该诞生在这个世界上。只是好景不长。黎风闲在成长过程中,长得越来越像黎音,他的眼睛,他的鼻子……嘴巴呢?嘴巴像吗?黎音细细地看。好像有点不太像呢。
灵魂上的压舱石就这么被打翻了,她被重浪狠狠击沉在了深渊。看着黎风闲的面容,黎音想起那句话,孩子是天使,是最天真、最无邪的存在。是这样吗?她问自己。
如果是,她们又缘何会在这个孩子的面孔上,看见恶魔的基因。原来最亲爱的,也是最致命的。
离开天虹,黎风闲回到闲庭的地下室。离家,再返家,似乎是生物的本能。地下室曾经有很多植物,天气好时,黎音会给它们浇水,饱满的露水在叶片上试图滴落,在他有拥有记事能力时,黎音时常抱他来这里,是个没有日光的秘密花园,黎音告诉他,叶子是植物的主要器官,它负责将阳光和二氧化碳转化为生长所需的能量。所以它很重要。叶子很重要。
如今再看,哪有什么盆栽植物。四周被漆上新的水泥,伸手去摸,仍能摸到磨损和龟裂的痕迹,当初的美好再也不见。
有人说,死亡是对死的终结。
十岁的黎风闲暂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只想说,妈妈你看,就算没有人保护我,我还是会边笑边哭地长大。他坐到地上,窗门紧闭,夏天的风吹不进来,却有一只手沉默地推了推他,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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