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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移到西侧,见到那青红鬼面者负手而立,依旧立在原处。
“顾公子好功夫,不愧是将军的爱将。”高恭随之一笑道。
顾淼便埋头,又拱了拱手,自场中走了下来。
一场比试下来,双方各有胜负,难分伯仲,亦算宾主尽欢。
顾淼没等用午膳,便打算先回竹舍换一身新衣。
与肖旗比肩,她也精疲力竭了。
在竹舍外见到高檀时,顾淼倒不觉诧异。
他的手中还拿着那一枚青红鬼面。
他浅笑道:“远弟,今日技惊四座。”
顾淼敷衍地抱了抱拳:“过奖,我眼下行状狼狈,须得先回去更衣,若无别事……”
高檀恍若未闻,却问:“可否借一步说话?”
顾淼抬眼,定定看了他一眼,他的目光沉沉,幽宛如深潭。
果然是为肖旗而来。
顾淼抿了抿唇,脑中登时忽而有了主意。
“好。”
竹叶随风在耳畔沙沙轻响,顾淼跟随高檀,沿着当夜他为高橫祭酒的竹林而走。
湖阳之竹似乎生得格外顽强,哪怕是冬日,也郁郁葱葱。
他们的脚步停在了一处偏狭的小院前。
这里仿佛是高檀在湖阳的去处。
推门而入,一片寂然。
“远弟,饮茶么?”
顾淼摇摇头,只在原地站定,拿眼盯着高檀。
有话快说。
高檀读出了他脸上的一两分不耐。
“远弟,见过今日比武场上,头覆石绿傩面之人。”
仿佛是在问她,却又不是。
顾淼沉吟片刻,道:“见过,先前在凉危便见过,在突兰也见过。”
她的坦然似乎令高檀微微诧异。
他眉骨一扬,正欲开口,顾淼却打断他道:“我先前在湖阳时,也机缘巧合地见过他,是以,我在凉危城时,才会跟着他。”
高檀蹙眉:“原是如此么?”
顾淼颔首道:“他似乎是个功夫不错的武人,我因而记得他,在凉危时,我还以为他是高橫的人。”
“后来,在突兰时,你便猜不是?”
“没错,在突兰时,我便猜,他兴许是你的人,因为只有你随将军到了突兰。”
高檀见他说得坦然,表情不似作伪,心中生疑,道:“为何你不曾明言?”
她的确想过,将肖旗在突兰的事情,告诉顾闯,说高檀包藏祸心,可是她如何断定肖旗是他的人,无从与顾闯说起,再者,当时由于火爆连环之功,顾闯不一定真会把此事当作厌恶高檀的缘由。
是以,她并没有向顾闯提起。
“我信你。”顾淼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因为我信你,因而未曾向将军禀报。高橫尚有南衣巷,你若只有一人,纵然他武艺了得,倒也不成气候。况且,我信你,你并非包藏祸心之辈,我不愿平白无故地害了你。”
她刚刚才算是想明白了。
高檀既然有心与“顾远”交好,她何苦总是扮“红脸”,处处与他作对,高檀不就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么?总爱装模作样,今日比武虽是藏拙,可也未免太没有骨气了。
她眼下说几句话“哄哄”他,打消他的疑虑,不照样往后想办法将他撇下,留在湖阳。
说几句好听的话,又有何难。
她从前就是太蠢,不懂得虚与委蛇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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