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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的窄袖袍打扮,长发高高束在脑后,身披护心软甲,腰间佩刀,乍一看和周围亲兵差不?多装束。
眼前视野还残留着旋转晕眩迹象,走路有点发飘。
她没多说什么,扯住缰绳,翻身上马,只?和顾沛说,“半夜起身,有点晕乎。慢些跑马。”
所幸两家?同在城西,路程不?远。大半夜的,谢家?灯火透亮,正门大敞。
谢明裳匆匆下马,和谢家?两位老门房打个招呼,老门房满脸唏嘘,催促她赶紧去看看少夫人。
“六娘回来?得正好,现在去还来?得及……”
她心里登时一沉。
来?不?及和迎出来?的耿老虎打招呼,把?缰绳扔给?顾沛,急匆匆赶去内院。
“大嫂!”
嫂嫂身边陪嫁来?的两位陪房妈妈守在门前,眼肿得像烂桃,噙泪深深道一个万福,掀开门帘。
这是她自从春日离开谢家?之?后,相隔四?五个月,首次见到?嫂嫂刘氏当面。
内室迎面浓烈的药味,激得人头脑昏涨。
躺卧在床上的年轻妇人,唇如淡金色纸,消瘦得几乎脱了相,精神却反常地?健旺。听到?脚步声,自己撑起身望向?门边。
谢明裳见嫂嫂第一面便知道不?好,分明回光返照的迹象。
她忍着几乎冲出喉头的哽咽,佯装无事般上前坐去床边:
“大半夜的喊我来?,嫂嫂想我了?”
刘氏露出一个细微的笑意,顺着她的话?道:“嗯,嫂嫂想你了。”
她温言细语地?提起,上个月谢明裳回家?那日,她当时躺在屋里养病,心里想不?开,没喊小姑进屋坐坐,后来?后悔了好些日子?。
“今夜我便想着,这次再不?能后悔了。”
大嫂温柔沉静,嫁入谢家?之?后,姑嫂相处得融洽。谢明裳初入京时哪会什么绣工?看得过去的绣活,都是大嫂教的。
沉静多思的女子?,心窍天生细密。自从谢家?三月里遇祸,刘氏自此夜里辗转难安,再难睡个整觉。
落胎于她来?说雪上加霜。
谢家?冒极大的风险把?她送出城外,夫君的好友骆子?浚,冒极大的风险收留她养胎。这一胎,却终究没能留住。
她悲痛欲绝,难以接受,哭求夫君谢琅替她隐瞒。原想等前线传来?大捷,大军凯旋,趁全家?欣喜若狂的时候,才敢开口,把?落胎的噩耗告知婆母……
但前线大捷消息久久不?至。谢家?家?主至今未返。落胎的迹象瞒不?住,终究还是叫全家?人知道了。
谢夫人强忍悲痛抚慰媳妇,但刘氏依旧陷入强烈的自责之?中,整日整夜地?暗泣。哭尚未成型便过世?的孩儿,哭对不?住期盼孙儿多年的婆母。哭自己无福。
孱弱已久的身子?一下便病倒了。
天气才入秋不?久,几场秋雨,天转寒凉,卧床不?起……
人竟已露出油灯尽枯的迹象。
她在弥留之?际惦记着谢家?小姑。
当初谢家?风雨动荡,谢家?父子?被弹劾闭坐家?中,亲友故旧吓得绕门避走,谢家?女眷不?知会被如何发落。
就连她自己的父亲刘翰林,都不?敢出面去谢家?接女儿回家?养胎。
是小姑明裳挺身而?出,带着嫂嫂出门,寻找机会送出京外。
后来?果然寻到?机会,托付给?骆子?浚,把?她接出京城安稳养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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