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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想。筹备二十万两银虽不容易,总归是个脱罪的法子。”

谢明裳若有所思:“虽然困难,总归是条路。跟大长公主写的宗室子名单一个道理是吧。”

谢琅不否认:“贪墨军饷的罪名污臭不堪,军中大忌。沾染在身上,谢家从此出门再抬不起头。填补亏空只怕要倾尽家产。但后果再不堪,总好过牵扯进谋反大罪,抄家流放,满门离散。”

说着起身把两封书信交还给父亲桌案上。

谢枢密使原地坐着不动。

谢琅那几句话哪里说给妹妹听,分明说给他这个父亲听的。

这几天他也感觉到不对了。

禁军围住谢宅已经超过五日。朝廷有心论罪的话,十个谢家都已抄没了。

至今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不定罪,不下旨,似乎在等候什么。

把谢家娇养的小娘子入册宫籍“备用”,人又不带走。悬于头顶而不落下的刀,像极了某种隐晦威胁。

他与朝廷僵持,不肯认下贪腐军饷污名,亏空的二十万两银不知去处,便脱不开辽东王谋逆大案。

半生戎马,不肯自污,换来的是家族抄没,佳儿流放,妻女流落不知何处……

谢枢密使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衣袖抖成了风中的落叶。

谢琅眼看父亲状态不对,不敢言语催逼,急忙起身搀扶:“投书之人身份不明,但看来似友非敌。父亲再想想——”

谢枢密使突然伸手握拳,狠狠砸向桌案,黑漆木桌硬生生砸出一个裂缝。

他握着滴血的拳头,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去。

书房里只有谢家兄妹两个互相坐看着,半晌谁也没说话。

不多时,门外却又传来敲门声,“常将军命卑职送来消息。”

传话汉子匆匆进门:“事关河间王。前几日河间王来了一趟,远远驻马打量,常将军当时没留意,只当贵人路过;今早河间王却又来了一趟长淮巷,停留打量的时间颇久。”

“常将军入宫打探回的消息说,宫里打算给河间王赐王府。兴许河间王看中了谢家的宅子……只等抄家,充作河间王府。”

“谢帅最近时刻留意,多静少动,切莫授人以柄,留下任何获罪的借口啊。”

汉子退出去后,书房里又陷入静默。

兄妹两个无言对视。

“河间王……看中谢氏宅子了?”

谢琅苦笑:“他如今风头正盛,被这位殿下看中了宅子,只怕我们谢氏无罪也保不住。”

谢明裳的心火腾腾地冒。人在自家里,说话万分不客气。

“我还当他是个人物。落井下石的狗东西,难怪父亲和他有过节。谢家还没抄家呢!”

*

日头渐渐落山。暮春的风里带出几分燥热气息。

京城的暮春燥热和关外的燥热大不相同,风里带着温软花香,不像关外漫天的黄沙石,张嘴便是沙土。

萧挽风在京城并无王府,入京后暂住在河朔驿馆。

几名亲兵忙忙碌碌,把新鲜采摘的梨花枝插去窗下细口梅瓶,随风簌簌地落下几片雪白花瓣。

今日驿馆中有客至。

客人未到近前,笑声先远远地到了。

“五弟!你这落脚处可寒酸得很。等你的王府正式赐下了,做兄长的必当给你准备重礼,好好布置一下厅堂。”

萧挽风站在窗前,注视着来人走近。

这位锦衣华服、看似爽朗热络的族兄,正是庐陵王萧措。

萧措今日受邀而来,一无丝竹管弦,二无张灯结彩,此地主人连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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