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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你还只是……妾。我直说了,那这就连个望门寡都算不上,多不值当啊。”

这尚书令夫人一语,石破天惊。

画晴正拿着鸡毛掸子清扫灰尘,也吓得手腕一抖,忙装作闭目塞听模样,表示自己和鸡毛掸子一样是个不会听不会说的死物。

沈栖鸢也怔忡:“柏姊姊,你,你怎么这样说。”

时震是她的恩公,在她最狼狈,几乎想以死解脱之际,是伯爷从天而降救了她。

即便他如今不在了,沈栖鸢想,自己也不应再嫁与旁人。

柏玉对女子三从四德那套一向嗤之以鼻,家中男人皮痒了,她也是照打不误,上喝公公,下打逆子,丈夫若惹他不痛快,家门里那块翡翠搓衣板也能派上用场。

“我们人只活这一辈子,下辈子还不知道投胎做猪做狗呢,要是连做人都活得不痛快,那这人间还有什么意思!你年纪轻轻,就别暮气沉沉的,不如好好地走出去看一看,这世上风光多的是,两条腿的男人最是不缺,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我就不相信,广平伯那样的英雄人物,他临死之际,交代遗言的时候会说,嗯,兀那沈氏,虽没有过门,但她得一辈子为我守贞,不得嫁人。”

尚书令夫人的豪言壮语,是沈栖鸢不可消化的。

“真的,沈妹妹,你要是想开了,我这就送你几个挑着玩,要是在伯府你撒不开面儿,就上我那儿去住,我柏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光是这长安,我就有四五个别业。”

她向沈栖鸢伸出五根手指头,言之凿凿。

但沈栖鸢从来没有听过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她的脸颊臊得白里泛红,像清透的玉瓷上了粉晕,细润如脂,粉光若腻。

半晌,沈栖鸢垂下眼睑,细声道:“尚书令夫人,你待我真好,我受宠若惊,但……”

怕她害羞,柏玉握住了她的手,打断了她的话。

“说真的,我那不争气的外子身子不好,指不定哪日就一病呜呼了,等他前脚亡了,我后脚就找男人。夫死再找,在哪里都不违律例。更何况你和广平伯还不是夫妾呢,他又死了,还能从棺材里爬出来么?不如别管他了,你跟我走吧。”

沈栖鸢骇了一跳,被攥进柏玉双掌里的素手,宛如受了炮烙之刑,急忙地要抽回来。

这一下没有挣脱,慌乱间抬起眼睑,两叶槅扇间,那个数日不见,本该待在京畿大营的少年,回来了。

孤竹拔节般的身体逆光站在廊芜下的日影里,惨绿衣衫,一抹森郁沉怒嵌在漆黑的瞳仁中。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怒意仿佛已堵在了咽喉底下,将要呼出。

沈栖鸢心跳骤然停了,毫不怀疑,时彧将刚才尚书令夫人和她谈话的内容听去了。

第10章

这少年身上的气场太强,简直无法忽视,柏玉顺沈栖鸢眸光看去之后,一眼便定住。

原来是骠骑将军时彧。

他站在那里,不知听了多少去了。

少年眉峰冷冽,双手侧垂,银色护腕收束的袖口底下,骨节修长的双手握成了拳。

来者不善。

柏玉聪明地生出了逃意。

她那话说得,她自己没觉得有不对的地方,可毕竟广平伯时震是人孩子的亲爹,这少年因此生气,也是人之常情。

她略显仓促地起身,脸色微微变了几变,便打起了退堂鼓,“沈妹妹,我看少将军回来了,我就先回了,天色已晚,我家孩子正下学塾我得去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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