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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连个口信都送不出去,你们的国君怎么知道?”

高世军拥有一双鹰一样的眼睛,认为他在说鬼话,“在大尉,军旅发生这样的失误,你这一营就是废子了。为了给一记生死未卜的废子兜底,去和另一个国家谈判?连昏君都不会做这样的事。”

“你根本不明白,”胤奚当时露出一个高世军看不懂的笑,“若我这颗子,能盘活一个边角,还能带出后手,我的国君自然舍不得将我剔出棋盘。”

自然,最终让高世军决心赌一把的,不是这番似是而非的话,而是另一件让他更为费解的事——

在撤出翫当县之前,这姓胤的叫人敲锣将城中百姓引到街面上,而后看似随意地问那邱县长:

“咱们这城里,应该够一万人吧?”

当夜,足有一千多翫当县民主动跟随他们撤离!

第135章

道理说穿了, 其实很简单。芝麻镇镇民的凄惨就那么血淋淋的在眼前,城门外军队战鼓声就那么轰隆隆的在耳边,就算再不信杀人祭神说法的人, 腿肚子也要转筋。

守家待业的跑不了, 光棍一条的还跑不了吗?谁人不怕死, 谁敢赌自己不是那一万个倒霉鬼里的一个?

但高世军自己起兵创业, 最知道征收兵源的难处。

他带领镇兵一路从河北到河东, 别说一呼百应了, 沿途百姓对他们是避之唯恐不及,一年也不过纳进千八百个流匪而已。

故那日之后,高世军看胤奚的眼神就有些玄乎。

漏风的军帐里,胤奚道:“将军应当发现了,尉军已辨认出我们是两拨人,针对我们采用不同的战术。对战凤翚军时,欺我营兵无厚铠战骑,以强劲冲锋的斩阵战术来攻,大口鲸吞;对上六镇军, 则了解你这老对手硬桥硬马的打法,分散游骑以游弋袭扰为主, 化整为零, 小口蚕食。”

如此一来, 无论凤翚营还是六镇兵, 都打得很辛苦。

或者说, 他们一直在挨打,区别只在于折损人数的多与少。

每一次与尉军接战后,胤奚都会根据新得的经验立刻调整下一场相应战术。凤翚营兵丁是有数的,个顶个的金贵, 若一场鏖战伤亡者百不足五,便算小胜了。

因为缺马是硬伤,加之带领一大批民众一同撤退,所以很难在得到补给前,扭转以寡敌众的劣势。

胤奚在遇到谢澜安之后一直太顺了,他一路胜仗打下来,军中前辈都愿意捧他夸他,道他是天生领兵的好手,令得胤奚自己有时也不免生出踌躇满志之感。可从白水河到陇边的这一路奔逃,就如同一盆兜头浇下的凉水,没有让胤奚萎靡不振,反而令他更加清醒。

必得出其不意,迎头痛击尉军一下子,打溃他们势如破竹的冲劲!

鸾君刀横在膝头,胤奚开始往刀柄上缠绕布条。

他对谢澜安写的《北将谱》倒背如流,上面记载,赫连朵河一口龙雀大环在握,是越打越疯,越胜越勇的类型。然而这半个月以来,他连这位敌方主将的影儿都没看到。

上次问高世军,这位关中大行台的老对头一语道出缘由:“啐!那个龟孙半瞎,前些年就抢过老子军功,做惯了稳坐中帐最后摘果的事。见没见过猫戏耗子,他在等我们陷入绝地呢!”

那么胤奚判断,“下一次对战,赫连朵河依旧不会亲自下场。”

高世军抄起酒囊灌了一口,没再问“那又如何”,默默琢磨着胤奚的话。

他一向是靠打野战、打硬仗熬资历的,这几场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滑头仗,打得他心头直窝火,一不小心,还容易陷进敌军伺隙而入的罗网陷阱。

但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他身侧多了一支作风打法与起义军完全不同,甚至截然相反,以灵活与奇招见长的军队。

沉思片刻后,高世军侧眸:“你是说——”

“如果,”胤奚摘下身上裘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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