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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度也刚好折射一缕朝阳,泛出男子气概的光。

谢澜安嫌他风骚,往外撵人。不想胤奚脚下三蹭两蹭,反而闪进了屋里,非要给她梳头。

原当他心血来潮,一上手,竟也有模有样。

问他怎么会的,这人大言不惭地说小时候看娘亲梳头,这些日看束梦给她梳头,看也看会了。

“我早有严令,妄议国事者以死罪论。”谢澜安眼风不动,叫宝姿点上几人过去,“将王道真拘入囚车,拉到牛马市示众三日,三日后斩。”

发完话,她对上镜面里那只修长的手。

属于男人的指节,根根分明,有灵活的一面,也不能忽视其中的力道。谢澜安无端想起个画面,越想忘掉,越挥之不去,连同背脊也热酥酥地发紧。

“别动,没梳完呢。”

胤奚含糊地说,略低下身,鼻息呵在她耳朵后,视线与镜中的谢澜安视线平齐。

他认真地调整挽出的发髻形状,手指勾下叼在唇间的凤头钗,给她簪好。

口齿清晰了,他才匀出空回头问:“敲伸冤鼓,以民告官,总要有个名目,他嘴里不干净了?”

二人都没将这小小插曲太当回事,王氏失势,已经翻不起大风浪了。只不过是昔日高高在上的显贵,突然掉落泥潭,再怎么能隐忍,也无法咽下心中的不平。王道真半世公卿,未必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螳臂一击,说不定已存了必死之心。

胤奚想,敢对女郎不敬,死也要割了他舌头。

回话的长史在外堂间,说王道真列出了家主十条罪状,其中有一条,拿谢澜安力行科举说事,指责她根本不是为国取士,而是早早地为自己培养党羽。

“……还拿出胤郎君考中状元的文章,说当初规则是不避君讳,这文章通篇却不见女君的姓名、表字等字样,是有意避讳。这便是女君早有不臣之心的证据之一。”

胤奚动作微微一顿。

谢澜安原本当笑话听,闻此,透过铜镜望向避开眼色的胤奚,忽然福至心灵。

她挥退长史去传令,对束梦道:“去,到胤郎君房间,把他从前的策论习作取过来。”

胤奚张了张嘴,发现没有阻拦的理由,只好又闭上,继续为她簪发。

神情明显的心不在焉起来。

几步路的功夫,束梦很快从隔壁取来了胤郎君的一匣子旧作。胤奚有分门别类整理书架的习惯,很好找。

文章送到谢澜安手上,她看了眼镜子,低头一张张翻看起来。

屋内一时只有沙沙纸声。

胤奚从前的习作,她都看过,每一张上面还有她用朱笔圈点的痕迹。然而就算算无遗策的谢澜安,也不曾留意到,胤奚在作文时避用她的名讳。

如果说一篇状元文还是凑巧,那她手里这厚厚一沓纸上,近十万字里,无一澜、安、含、灵。

一副精巧的偏梳髻梳成,胤奚松开她的发梢,无声往后退。

“胤衰奴。”谢澜安叫住他,盯着镜子里的影儿。

“嗯?”胤奚目不斜视,退到小几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咬着杯沿把鼻尖埋进去,装傻。

谢澜安从前就知道他有些无关紧要的小执拗,比如,永远只穿她的旧衣,比如,私闺里无论怎样胡闹,他坚持不肯叫她一声“姐姐”,又比如,他口中从不唤她的名字,仿佛那几个字是神箴,不能亵玩于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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